吳剛三砍自那天定桌子後,就每天來一次。他每次來,總要一盤‘蹄子過江’這道菜放在他的桌子上,但他基本上是不吃的,隻偶爾喝一口湯。嘴裏還要叨叨,“罪過,罪過”。臨走的時候,他會叫服務員把‘蹄子過江’端到外麵去,送給行人吃。野菇也來到了店裏,他就要求野菇每天陪他聊半個小時的天。李鐵他們商量後也就同意了。吳剛三砍覺得與她聊天很有味道。
“你叫什麼?”
“野菇。”
“很好聽的名字,和你一樣漂亮。”
“謝謝。”
“你來自哪裏?”
“農村。”
“你出生很苦吧。”
“出身有點苦,不過和您比起來,我很幸福。”
“說的好啊,那該死的月亮,誰受的了。”
每當說到月亮,他總要鎖緊眉頭,很難受的樣子,然後,咕咚咕咚幹掉一瓶白蘭地。
幾天下來,吳剛三砍表現的很平靜,似乎沒有什麼惡意,野菇的話也多了起來,而且輕鬆了許多。
“嫦娥姐姐很漂亮吧。”
“當然,人間沒有。不過,你也不比她差啊。”
“哈,你拿我開心呢。那麼,你怎麼不與嫦娥談對象啊。”
吳剛三砍突然沉下了臉,臉色有些發青,他說:“去把你們的懂事長叫來吧。”
野菇有點莫名其妙,她離開桌子,去叫支道飛。
李鐵先上來說:“需要什麼幫助嗎?”
“怎麼?你們這裏有什麼規矩不可以見懂事長的?懂事長架子那麼大?”
支道飛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了,他說:“我就是,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
“你坐,”他說。
李鐵拍了拍支道飛的肩,捏了他一吧,說:“你們談。”
李鐵坐到離他們20來米遠的角落裏,這個角度很容易觀察他們;李銅在小樂隊演奏的地方,這地方有利於他隨時出擊,野菇在過道裏,可以堵住通道。
吳剛三砍指指‘蹄子過江’,問:“這個是你做的?”
“是的。”
“看來你有強大的功力啊,這蹄子沒有過深的功夫,是砍不下來的。”
支道飛沒說話,他緊盯著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你也知道,李銅是怎麼完蛋的吧,當然,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近女色了,你怕又被騙了,所以,你們一定認為沒有人再可以破‘蹄子過江’了。”吳剛三砍搗著豬蹄子說。
支道飛笑笑說:“吳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有點本事也是防身用的,吳先生不會是特意來找茬的吧。”
“你說對了,我就想扳扳你的豬腳爪,你的爪子一定很臭。”
“我看你在月亮裏呆傻了,到地球發瘋來了。”
吳剛三砍一拍桌子,盤裏的‘蹄子過江’的四個豬蹄子向支道飛刺去,支道飛雙腳蹬地,一跳而起,可是在他的頭頂上有個茶盤壓在他頭上,使他躍不起來。那四個豬蹄子眼看就要打在他的臉上,突然,從空中飛出四雙筷子,把四個蹄子輕輕地夾走了。
吳剛三砍一抬手,紅色的湯料被拋向空中,那湯料頓時轉化成無數的帶火的小飛刀,流星般地飛向支道飛,支道飛運足內氣,渾身一抖,在他的身邊便飛出雪白如雲的豬皮,小飛刀全部被吸在豬皮上。
李銅他們觀察著,都沒有出手,他們要看看吳剛三砍到底有什麼,也觀察一下支道飛能否應戰。
吳剛三砍突然收手,他灌了一瓶酒下肚,說:“有進步。我不想一下子叫你輸的難堪。”
支道飛哼哼說:“也就這麼點道道,到地球來混飯吃。”
吳剛三砍哈哈大笑,順手在桌上畫出一個屏幕,說:“看看,這是什麼。”
畫麵上是奔騰洶湧的豬,支道飛在拚命的奔走,支道飛楞了一下。
忽然,店外的人聲大作,亂罵亂叫。
石快,啤酒瓶,皮鞋,易拉罐等等都向店裏砸來,店裏麵頓時一片混亂,顧客也到處亂串。
支道飛,李銅,李鐵,野菇衝向門外,隻見門外的人群黑壓壓的,望不到邊。人群此起彼伏地高聲呼叫:“還我錢來”。“超級騙子”。“還我錢來”。“超級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