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月就這麼拽著大隊長來到柴房,指著屋內放著的木板道:“我的床,我死了也是躺這個上麵。”

簡簡單單的木板,上麵鋪著稻草,大隊長看了都替她心酸,不過嘴上依舊勸道:“二丫,你也看到了,大家都窮...”

“窮?”

不分是吧?顧夕月可不慣著他們。

一腳踹開了顧佩佩的房間。

有床,有櫃子,甚至還有一張桌子,雖然小,可五髒俱全。

顧佩佩一直在呸呸呸的吐口水,看到她的舉動,怒吼一聲:“二丫!”

可惜怒吼聲並沒讓顧夕月停下來,反而讓她越來越有勁。

隻見她轉向另一邊,一腳踹開了顧小妹的房間。

同樣的有床有櫃子,甚至櫃子外麵還掛著一條新買的軍綠色連衣裙。

“你幹什麼幹什麼,造反啊,我就喜歡佩佩跟小妹,她們聽話嘴甜,不像你,一天到晚蹦不出一個屁。”

“那就分家。”

“不可能!”

顧夕月冷笑道:“那行,今兒個起,我就住這間房了。”

她當著眾人的麵,直挺挺的躺在顧小妹的床上。

“啊!!那是我的床,你給我滾。”

顧小妹上前去拉扯她,嘴裏不停地咒罵著。

“你髒死了,快給我滾開。”

“你賤不賤啊,沒自己的床啊。”

顧夕月抬手就是一巴掌:“不會說人話,那我今兒個就好好教教你。”

“你打我?”

顧小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夕月,嘴裏一直呢喃著一句你打我。

好一會才眼眶猩紅的望著柳翠花:“媽,她打我,嗚嗚嗚…”

“該死的賠錢貨,你敢打我女兒。”

柳翠花氣的上前就要一巴掌甩向顧夕月。

可惜被她一把手給抓住了:“她是你的女兒?我不是你的女兒?”

柳翠花被嚇得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然驚慌的說不出話,視線頻頻轉向顧樹根,心裏有種這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二丫的錯覺,難道真的是閻王爺放出來的?

顧夕月看她這模樣,頓時明白了什麼,原本隻是想詐詐她,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把顧母的手往後一推:“好啊,原來我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磋磨我。”

顧母被推的踉蹌,剛想斥責,就看到她眼神陰鷙的掃過顧家人,嚇得她一個激靈。

顧夕月的視線定格在大隊長身上,就是想看他這次還和不和稀泥。

顧樹根心想婆娘就是容易壞事,想上前阻攔,就被顧夕月一掌拍在了腦門上,頓時眼冒金星,感覺到生命在慢慢流逝。

“大隊長,你看到了,我不是顧家的女兒,那麼我現在連家都不需要分,而且我要向他們索賠我這些年賺的工分。”

顧小妹此時已經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她意識到剛剛壞事了,隻能縮在柳翠花的懷裏,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顧樹根一臉怒容,拳頭捏的咯咯直響:“二丫!”

喊了一聲,發現對方視若無睹,咬牙切齒道:“顧夕月,你就是我們的女兒。”

顧夕月冷哼一聲道:“大隊長,我要去公社找公安找革委會,我懷疑顧樹根和柳翠花是人販子。”

“哐當”一聲巨響。

大隊長回頭發現柳翠花一臉驚慌的跌坐在地上,她懷裏的顧小妹也被帶著摔倒在一旁,正一臉扭曲的揉著自己的腰,剛剛在院子裏摔的,再加上這次,痛得她站也站不起來,偏巧不敢哭鬧...

顧佩佩離得遠遠地,她可不想被牽連,想想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