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隊做起了草藥,被咱們大隊的人得知了,吵著鬧著也要賣草藥,他們覺得咱們那邊的草藥不比你們大隊少...”
可陳書記並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大隊發展起來,那他就再也沒有話語權,再也無法控製大隊的成員,那他怎麼在做大隊的土皇帝?
“他讓我們把死老鼠埋這山上,來年開春,就會汙染水源,山上的藥草鐵定完蛋,他還說這種死老鼠什麼的,在以前叫做瘟疫,是會死人的。”
顧夕月晃了晃腳,好似下一秒就會踹上去一腳。
戚許在邊上冷笑:“他還會把要做土皇帝的想法告訴你們,再不老實,就把你們跟老鼠埋一起。”
大隊長在邊上身子抖了抖,這兩人絕配啊,一個用武力威脅,一個用語言威脅。
下一秒,就看到錢萊拿著樹枝抽兩人:“嘍嘍嘍,不聽話就要挨打。”
“......”
這特麼住一起久了,是會傳染的吧?不然怎麼一個比一個不正經。
方有為跟沈禾慕看看天色,對大隊長道:“我們先去采花,不然天黑了就不好做了。”
“快去快去,有什麼叫一聲。”
“好咧!”
兩人背上背簍迅速的離開了現場,也不是不想聽八卦,不過他們現在身份是壞分子,臭老九,不適合他們聽。
這不,他們一走,大隊長就鬆了口氣。
對這夏建跟龔仁,一人一腳:“還不老實交代,曙光大隊好不容易有點錢,是哪個王八犢子走漏風聲,老子要弄死他,見不得人好的畜生玩意。”
顧夕月眉毛一挑,看來這老貨知道點什麼,居然不是問為什麼,他們怎麼知道,而是想知道走漏風聲的人是誰。
戚許在邊上若有所思,錢萊蹲在火堆前,轉著眼珠子,一臉乖巧的模樣。
“李二牛。”
“李二牛?咱們大隊沒有這個人。”
“隔壁楊柳大隊的,他媳婦的姐姐是你們大隊的叫楊二環,嫁給了你們大隊的顧三斤。”
“艸!”
大隊長氣得一腳踹向旁邊的大樹,結果鞋子太薄,腳指頭率先跟大樹接觸,疼的他不停地抽氣。
等緩過勁來,才頤指氣使,怒不可遏道:“回去一個,告訴陳書記來贖人...”
顧夕月冷笑一聲,一腳踹向剛剛大隊長踢到的大樹。
那棵樹哢嚓一聲,當場就斷成兩截。
大隊長僵著身子,暗道不好,忘記還有個攪屎棍在邊上:“小...小月...”
大冬天的,顧夕月覺得流眼淚真的很痛苦,她揉了揉酸酸的眼睛,沒說話,但是態度很明顯,不讓走。
戚許跟錢萊果斷地站在她身邊,大有一副你試試看的架勢。
大隊長腦殼瞬間疼了,他拉著顧夕月到一邊小聲解釋:“小月,這事別插手,如意大隊水很深的,裏麵的人很聽他的話,沒有人會去動手。”
他很著急,陳書記的所作所為雖然很氣憤,可他也不想跟那個大隊的人為敵。
那三道溝,是如意大隊跨不過的溝,裏麵的人貧窮又封建。
甚至連女人都不願意去他們大隊。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是全大隊都會出動。
顧夕月眯了眯眼,瞬間猜到了什麼,目光如炬,帶著寒光:“是不是有人被賣進去如意大隊了?”
大隊長不敢直視她的清澈的雙眸。
顧夕月回頭望向龔仁跟夏建,兩人連忙移開視線。
沒有任何話語,卻真真實實說明了什麼。
“戚許,把人帶去找高伯伯。”
大隊長一聽,直跺腳:“你以為他就不知道嗎?”
“他知道?”
大隊長點頭又搖頭。
最後無奈道:“不知道,但是我想他肯定能猜到什麼,其他的公社的幹部下鄉,到了第一道溝就不走了,他進到過第二道溝,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顧夕月這才望向身邊的夏建問道:“翠花是誰?”
夏建麵容慘白,連忙搖頭:“不...不知道...”
龔仁眉頭緊鎖,看夏建如此緊張,想到什麼,若有所思道:“翠花?陳書記的媳婦就是叫翠花,你問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