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工人，唏噓不已。
王大妞的兒子手斷了，現在連孫子也沒了。
李小美眼角嘴角都腫的，身上也隱隱作痛，聽到王大妞的指控，縮了縮脖子：“我...我是好心...”
“呸！你哪裏是好心，你是故意的，你仗著以為自己的坐辦公室的，比大家都高人一等，你這瞧不上那看不起，你覺得笑笑是個蠢的，老公手斷了居然還在笑，你就不是人。”
王大妞叉著腰，指著李小美破口大罵，唾沫橫飛。
顧夕月已經收起工作證明，把狗子抱在懷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趙希看她媽的起勁，拿起李小美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
“王嬸子，咱有話好好說，喝杯水。”
李小美看到杯子是自己的，怒火在眼裏熊熊燃燒，她就知道這個趙希是不安分的，給她等著，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王大妞拿起杯子咕嚕嚕的喝完水，就把搪瓷杯重重砸在地上，哐當一聲，杯子外麵的漆都掉了不少。
她可看到了，這杯子是李小美這個賤人的。
顧夕月連忙上前，裝作無意道：“小希，這個李小美好像挺恨你的，她不會報複你吧。”
趙希心領神會，故自神傷：“小月你不懂，她是主任的親戚，想對我做什麼，不要太簡單，我一個孤兒，沒爹沒娘，之前就一直罵我，以後更難了。”
顧夕月抱著她嗚嗚的哭：“小希咱們一起吊死在辦公室吧，我一個軍官，來跟你道個別就被說是特務，你一個烈士遺孤，也要被罵，我們還是不活了。”
趙希還真的從櫃子裏找出一根繩子，準備當著大家夥的麵上吊。
王大妞看的一愣一愣的。
主任在邊上眼皮直跳。
圍觀的都是紡織廠的職工。
這下好了，主任欺負人的事跡瞬間傳遍整個紡織廠，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李小美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走向發展，明明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一個，越想越氣，哇一聲哭了。
她哭，顧夕月也跟著哭。
不過李小美哭的非常大聲，顧夕月則是紅了眼眶，眼淚一顆一顆的落，無聲得哭。
一對比，眾人更加心疼顧夕月。
對待主任跟李小美，全是譴責。
副廠長得知後迅速趕來，看到正正被上吊的顧夕月，嚇得魂兒都快掉了。
“同誌，同誌，別衝動。”
“嗚嗚嗚，我不想活了，我明明是軍官，我哥哥還是團長，來跟小希道個別，就被說是特務，造謠是多可怕的事情，今天他說我是特務，明天整個公社都會說我是特務，我要以死證清白。”
趙希淚眼婆娑的從顧夕月身上掏工作證明，手上還抱著小月的狗：“副廠長，這是小月的工作證明，她是軍屬，她還上過報紙，是抓人販子的英雄，去年還評上了為個人先進....她...她都是因為我，才被說是特務，嗚嗚嗚，小月我才是該死的那個。”
說著她把狗塞回顧夕月手裏，變成她要上吊。
主任已經急得不行，想上前勸說，結果兩人害怕的身子直打哆嗦。
副廠長怒斥一聲：“你想幹什麼？你給我出去，軍人你也敢誣陷，你這是給我們紡織廠抹黑。”
扭頭看向顧夕月跟趙希的時候，別提多和顏悅色。
“趙希同誌，還有這位女同誌，咱們紡織廠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主任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出的辦公室的門，四周異樣的眼神跟對他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讓他腦袋嗡嗡作響，不是處理王大妞的事情嗎？怎麼變成他的了？
李小美也不敢哭了，她腦袋也有大大的疑惑，不是處理她的事情嗎？怎麼扯上小舅了？
王大妞瞧主任出去了，立馬把她家的事情跟副廠長說了一遍。
“副廠長，我兒媳現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你要我怎麼辦？我兒子手沒了，現在孫子也沒了...”
李小美還不服氣：“萬一是孫女呢？”
王大妞氣憤的怒吼一聲：“那孫女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