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嗎?說聲‘喂’也行啊。”
“沒事掛了。”
“誒等等等,我又沒說沒事。”楚濂實在是拿電話那頭的這位仁兄沒轍,一個他,一個卓衍,這兩個怪咖孤僻兒,他怎麼就和他們成了兄弟呢?
在心裏‘默哀’完畢,他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剛和Angel見過麵,你猜她找我幹嘛?”他故意賣了個關子,不過也知道冷舜宇對‘猜謎’這種無聊的遊戲不感興趣,所以不等他回應,他就率先揭曉了答案。
“借錢!”
“所以呢?你的重點是什麼?”冷舜宇的口氣微微透出一絲不耐的冷然。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他有必要向他來報備嗎?
哼,佯裝出一副不愛財勢坦蕩蕩的樣子,爸三番五次給她錢都被她婉拒,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呢,背地裏還不是借錢來揮霍 ……
看來,這女人的心機真不是一般的深呐!
楚濂覺得打電話給他的自己真是蠢斃了,明明知道他有多厭惡安琪,卻還是不死心地想從他那為安琪博取一些作為兄長的關懷……看來是他多事了。
電話切斷連線的同時,出去一晚上的安琪也回到了家中。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換了拖鞋就走到沙發前,將手裏提著的塑膠袋放在了茶幾上。
“我剛回來時,路過我們上次吃飯的那家粥鋪,就買了兩份粥回來當宵夜。還熱著,你快吃吧!”她像個賢惠的妻子,將食盒推到他眼前,還特意跑去廚房拿了他的筷子。
冷舜宇從不會用飯店附贈來的那些方便碗筷,所以一旦從外麵買東西回來,安琪通常都會把東西盛放在家裏的碗盤上,就連筷子也不例外。
“你剛去了哪?”
正忙著將食盒打開的安琪,頭頂上冷不防響起男人冷然的質問,她微微一愣。隻因他鮮少會理會她在什麼時間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這一類的瑣事,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她也不會天真地把這理解成他對她的‘關心’。事實上,兩人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下,也有過最親密的身體接觸,但他們的關係卻並不比從前好多少,甚至可以說是更糟了。
除了在床上,他對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不是冷眼相向,就是完全當她不存在 ……
所以他今天突然關心起她去了哪裏才會讓她如此訝然又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詫異歸詫異,他難得主動開口和她說話,她也自然沒有不予理會的道理。
“我去見了個朋友!”安琪模棱兩可地說,雖然有搪塞敷衍之嫌,不過她說得倒也是實話。楚濂之於她,確實是個既像哥哥又像朋友的存在。
男人眼中射出一道殘冷而又犀利的幽光,涼薄的嘴角噙著似是而非的笑,卻看得人心裏一陣陣地發涼。
“夏安琪,你最好別做出讓冷家讓我都臉上無光的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撂下這句介乎威脅與警告之間的冷語,他就起身去了書房。
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安琪扯了扯嘴唇,苦笑地看著那兩碗剛買回來的粥,一時間也沒了吃的興致,就起身回到房間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