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劉子曼見麵以後,安琪所有的好心情似乎突然間都不翼而飛,留在心頭的隻有一縷縷惆悵。
生活究竟能改變人多少?
她不禁捫心自問,倘若當初不是冷爸爸把她帶出孤兒院,倘若她這十幾年也過著一如曼曼那樣艱難的生活,會不會有一天,她也走上她的路,成為被男人豢養操控的傀儡娃娃?
原本在路上平穩馳行的蘭博基尼突然一個緊急刹車,停靠在了路邊。
安琪由於慣性,身體微微向前傾去。而當她再次坐穩,正想扭過頭去質問男人怎麼回事時,他的臉卻突然朝自己覆壓過來,不由分說就是一個纏綿炙熱的吻落下來 ……
安琪瞬間被抽走吸幹了肺腔裏的全部氧氣,呼吸困難加之男人又不肯停下這個吻,氣得她隻有拚命捶打他。好不容易才將一臉意猶未盡的男人推開,她立即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氧氣是這麼珍貴。
呼吸總算平穩了,她才生氣地瞪著男人,“你幹什麼?”
冷舜宇一雙鐵臂緊緊地圈摟住她的腰,望著他,幽深的眸底是掩不住的蜜意柔情。
“誰叫你冷落我的。”他控訴。
“我怎麼冷落你了?”安琪覺得莫名其妙。
“你還敢問?”男人故作凶惡地對她瞪著眼,抬起右手,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算作懲戒,“你從咖啡廳出來就沒對我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過我 ……”抱怨的語氣就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
安琪一陣陣失笑,覺得無語又荒唐。
“我那是在想事情!”人家都是越活越老,她怎麼覺得這男人還越活越‘年輕’了?
“想事情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為了別人的事暗自傷神。知不知道,你剛剛已經歎了二十幾聲氣 … ”
二十幾聲?他居然連這也數著,都是敗給他了。
還說什麼他以後會學著和她‘平等’相處,不會再霸道地要求她這要求她那。他剛剛不是就說了‘不允許’。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被他這麼一‘折騰’,她的心情真地好多了。雖然還是為曼曼擔心,但這種事,畢竟不是她能幫得上忙的,還得她自己想清楚才行。所以,她現在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是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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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安琪百般想躲,可在冷舜宇的霸道強勢之下,她還是乖乖和他一同回到了冷家。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有所不同,這次,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或許正是因為身旁有他的緣故,來時那懷揣了一路忐忑的心,這會兒竟慢慢地平靜下來。
輕籲一口氣,察覺到手被人悄然握起,她扭頭微仰著小臉,一雙深諳複雜幽光的眼筆直地望進他承載了滿滿柔情的墨眸中,緊繃的神色總算有所鬆弛。
“有我在,放心!”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撫慰卻猶如一針強心劑,將占據安琪心頭大半的不安與忐忑瞬間驅趕。
“嗯~”
她輕應一聲,試著擠出一絲笑容在唇邊,也總算讓僵硬的五官不再那麼緊繃。
回到冷家,用全新的身份去麵對冷爸爸和冷媽媽,這是她必須要直麵的一道關卡。如果她想永永遠遠地和他在一起,她就必須得邁出這一步。
可以想見的艱辛,或許會有更多的奚落和嘲諷在等著她。但是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她願意去嚐試,嚐試著讓冷媽媽接受自己。即使她知道這幾乎是不太可能出現的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