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安琪一顆心卻窒悶地難受。她想張口說點什麼,想安慰,也想彌補她對萊西這種間接的傷害。可卻發現,她根本沒什麼好說 ……
萊西走了十年都沒能從過去的那段陰霾中走出來,難道她隻言片語就能將她從那桎梏中勸解出來嗎?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兩個女人之間隻剩下沉沉的窘默。
萊西依然維持著雙手抱膝的姿勢,似乎這樣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而安琪就坐在她身邊,默默地陪伴。
有的時候,說再多,莫不如就這麼靜靜地相伴。讓她知道,她並不是孤單的。在這世上,還有關心她愛惜她的人在。
或許,等她某一天想通了,會笑著走到她麵前,拉過她的手,對她輕柔地說一聲,“安琪,我沒事了……”
“Boss,下午兩點和竣世建材的少董會麵,請問您要出席嗎?”
辦公桌前,閆肅直挺挺地站著,一邊壓低了聲音詢問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上司的神態。
“關於建材的合約不一直是司徒在跟進嗎?”
冷舜宇的視線從一堆文件中抽離,看向站在麵前的閆肅,麵無表情的俊龐使得閆肅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神態中窺探出他的情緒好壞。
“沒錯,這個合約確實一直都是總經理在跟。可他今天不知什麼原因沒來上班,而和竣世建材的少董會麵又是早就定下來的。我就怕這個時間突然取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揣測 ……”
冷舜宇稍微沉吟,覺得閆肅的擔憂也不無道理。這個合約眼看已經到了快要拍板釘釘的時候了,若他們這個時候取消會麵,說不定真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若因此而影響了他們集團的信譽,就更不劃算了。
“那就取消我下午的行程,這次會麵,我去!”
閆肅一聽,壓在心頭的重石總算輕快了不少。隻要Boss肯出麵,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對方非但不會因為他們臨時改了會麵的人而有所不快,反而會因為他們總裁親自蒞臨而覺得備受重視。如此一來,關於合作不就也八九不離十了嗎?
冷舜宇抬手匆匆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見時間還早,他就想先回家一躺去看看安琪。唯恐她大著肚子在廚房裏做飯會磕著碰著,他覺著還是應該給她們買些現成的飯菜回去。
起身,他才向外邁出兩步,突然眼前一黑 ——
這情況,和在迪拜的那一次幾乎一模一樣。
冷舜宇暗自心驚。如果一次,他還能找這樣那樣的理由借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那麼第二次,他又該作何解釋?
他表情冷沉,站在原地靜等著視線又漆黑重複光明。隻不過這一次,他等的時間遠要比在酒店的時候長。似乎在預示著他的‘病情’加重一樣。
本已走出去的閆肅想到有件事沒稟告就又折返了回來。當他推開門,看到冷舜宇神色異常地站在辦公桌的一側,低頭,用力眨弄著眼睛時,他眉梢一挑,不解地詢問道,“Boss,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聽到聲音,冷舜宇麵容頓時一凜,揪擰著濃眉,眼底流露出絲絲不快。
“誰讓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