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做菜也是很有講究的,廚師將一切準備妥當沒敢下手。因為同樣的油鹽醬醋不同的人放,炒出來菜的味道就不一樣。
廚師心裏巴不得老板趕緊離開C市,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他都怕了。萬一哪天穿幫,老板還不得炒他魷魚。他這是什麼?作假欺騙,明明不是他的功勞,卻都給了他一人,他承受不起啊。
廚房裏滋滋的爆鍋聲響起來,一股股香味兒飄出來。大馬力油煙機嗚嗚轉著。
緩緩在餐廳裏看著媽媽在裏邊忙忙活活的,她晃蕩著小腿兒吃零食。
龍擎在辦公室了工作到九點鍾,還沒見秘書將飯菜端上來,他便下樓來看看。
食堂他很少來,見秘書躲躲閃閃勸他別去的樣子,他反倒堅定了要下去看看的念頭。
武城眼疾手快,上前一腳,嘭的一聲踢開油鍋,隻見暗影一閃,油鍋就飛到了半空,隨即,武城一個利落的旋身,拉住安若素往懷裏一帶。
廚房裏頓時響起了鍋碗瓢盆交響曲,劈了啪啦好一陣子才停下來。
整個過程中,龍擎就那種站在那裏,抱著緩緩,似乎有足夠的信心相信武城能處理得好。
待安若素被武城護在懷裏,半空中飛的廚具落在地上,他才女兒交給秘書,大步上前拉住安若素的手。
手背上已經被飛起的油滴灼傷,“去醫院!”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沒人知道他的心疼。這個世上,她是他時刻掛在心尖兒上的人,女人。
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的來,一個個的走,每一個讓他記在心上的。這七八年,身邊沒了女人身來來往往,耳根子也清淨了許多。
夢裏心裏腦海裏隻有一個人的影子,睡夢中聽著有人喊“四叔!”,他鯉魚打挺起來,滿屋子找,是不是素素回來了,是不是素素跟他開玩笑,藏起來這麼多年。
他的心尖尖兒啊。
見她受傷,就像在他心尖兒紮了一刀。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說。
接到吩咐,武城說了聲“是,四爺。”急忙跑出去發動車子,秘書抱著緩緩,龍擎攬住安若素的肩,幾個人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留下上了年紀的廚房師傅,抹著眼淚開始收拾行李,明天,估計他就得滾蛋了。
幾個人從醫院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緩緩看著媽媽裹得跟粽子似的手,心疼問,“媽媽,很疼吧?”
安若素笑笑,“不疼。”然後,一手牽著女兒的手,哄勸,“緩緩睡覺去。”
緩緩卻掙脫她的手跑到龍擎身邊,揚起小臉兒期待地問:“爸,今晚我們照顧媽媽。”
龍擎臉色還沉著,看到孩子才緩和下來,“好。”
“那我們今晚睡爸爸房,可以吧?”
“可以。”龍擎抱起女兒進了自己臥室。安若素留在原地,摸了摸鼻尖兒,感覺自己被遺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