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經常跟在他身後哭鼻子的小女孩已經走了,走的如此匆忙,就像剛剛含苞待放的花朵沒有等來朝夕就已凋落。或許,黑鳳說的很對,他弄丟了最珍貴的東西,那種真摯的親情!隻是,這世上有後悔藥吃嗎?沒有!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是否還會做出這種決定?他不想給出自己答案,因為他怕得出肯定的結果。坐上盅皇這個位置的人,從來都不是善於之輩,即便是那個毛利毛躁的老頭子,也從未真正心軟過!
“那個女子……是誰?”
艱澀開口,白爍不敢看任何人。
每個人都想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每個人都在猜測其中的隱情,卻隻有白爍問出了口。
“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估計應該是黑鳳的手下。”
歉意的搖搖頭,石筠月憐憫的看著有些矛盾的白爍。她能看出他的掙紮,她想幫他,卻不知從何幫起。
“那個女孩叫凡篤,黑鳳的得力心腹。”
堅毅的抬起頭,達卡大聲的宣布。
“她也是我的妹妹,一直效忠苗疆的英雄!”
繼續隱瞞實情,隻能是對凡篤的褻瀆!更何況,黑鳳已死,即便晏熊會因此而記恨在心,他也不能再次委屈凡篤!
所有人都恍然,白爍更是震驚異常。心中的悔恨猶如洶湧的浪濤不住的擊打著他脆弱的心房。可惜,無論他如何悔如何恨,凡篤都不可能死而複生!是老天不開眼,還是月老太弄人?即便他早一些向凡篤表白,她會放棄自己的責任回來和他一起生活嗎?恐怕……
“事情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們就都下去吧!月月你們留下。”
達卡的聲音響徹在聖殿裏,讓人本能的要遵從。包括白爍在內的長老、族長們絡繹的退了出去,即使他們還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也都沒有問出口,因為那太過駭人了!整個巫穀的人啊!整個木屋群啊!那些從巫皇時期就已存在的輝煌,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可以做到?盅皇在其中又起著何種作用,他們不敢問。有些人甚至開始慶幸當初選擇了站在盅皇這一邊,而沒有倒向黑鳳。
“月月,銘軒,宏煊,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做到,但我會竭盡所能!”
快步走下寶座,達卡真誠的看著石筠月三人。
在得知月月他們平安歸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通告過所有的長老和族長,聖盅既然已經選擇了月月,他們就無權去限製月月的行動,更何況月月還有光明王朝做後盾,如果不想被滅族,最好不要去招惹月月。這一次巫穀的事情更讓那些長老開始保持緘默。所以,現在的石筠月等人是完全自由的,想要什麼時候離開苗疆就能什麼時候離開苗疆!至於那個來曆不明的白發男人,月月他們不說,他也就不問了!因為他相信月月他們不會害他,否則又怎會甘願冒這麼大風險?
“達卡?你真的是達卡?”
皺著眉圍著達卡轉悠了三圈之後石筠月才開口詢問。
“呃……怎麼了?”
疑惑的看著非常反常的石筠月,達卡開始頭皮發麻。和石筠月相處久了,對於她的一些小動作也已經了然於胸,每次石筠月露出這種非常無辜且天真的神情時,往往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達卡,我發現你慢慢的變成人了唉!竟然還會說客氣話!嘖嘖嘖……真是孺子可教也!”
故作深沉的點著頭,石筠月眼中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她也發現了,自從上次在毛牛家分別以後,達卡的變化很大。或許是因為回到了他的地盤吧,達卡多了一種讓人無法準確表述的神韻,而且還多了一些人味,連說話都不再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對於達卡的這種變化,石筠月很是欣慰。這樣的達卡才會讓人容易接近,也更能早一些找到自己的歸宿!她和銘軒是不會在這裏長留的,那麼達卡的人生隻能由他自己主宰。幸福需要親和力來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