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圓滿的完成任務,醒來時窗外星空璀璨,隻是我胸悶得慌,好像被誰重重一錘,就就無法呼吸。這就是因為修改別人記憶而受到的懲罰嗎?
“丫頭,你醒了。”瑉朽地仙走近看我。
我正想點頭,似乎有什麼從我胸口噴湧而來,“噗~”血腥味漫溢在我的嘴裏。
原來不僅僅是用壽命相抵,內傷也不輕啊。
“丫頭……你……”
“地仙爺爺,我沒事……就是有些累。”噴出那口血之後,反而覺得呼吸順暢了。我慢慢的起身,下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見他,哪怕隻是看著他那張臉,我都會覺得欣慰。或許人在脆弱的時候,會思念一個人,即使他傷害你,即使他不愛你。但是你的心裏有他,遠遠看著也滿足了。
“丫頭!”瑉朽上前扶步履不穩的我,“休息下,天明再走吧!”
相見他的執意,在腦海中漸漸變大變強烈,像一滴濃黑墨汁,暈染整個腦海。我搖搖頭,拒絕他的好意,“地仙爺爺,我休息夠了便來看夏元清的,我希望損耗這麼多,沒有白費。”希望一切沒有白費,看看還在睡夢中的他,我心有愧疚。即便他的命運早被他們所說的天帝安排好。可是,兩人畢竟相愛。
我告別地仙瑉朽,憑著記憶踉踉蹌蹌往客棧走。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思緒反而更加清晰。和大石頭一路走來,隻有我這個落花有意,流水並無情。若不相愛,我又何苦糾纏不休?
真該死!怎麼眼淚會落下來?我到底有什麼不甘心的。夜,安靜到隻聽見心碎裂的聲音,銀色裹住桃花,自古就象征姻緣的桃花,在月下也是淒涼。胸口又一次悶得難以呼吸,我貪戀著大口呼吸著。自找的辛苦,不知道嶽師伯給我的藥方能不能解我這麼嚴重的內傷。
此刻的信念,隻想見他!
“噗……”噴出的血染了月下桃花,緣也好孽也好,對我這種不知道還能不能熬到天明的狀態,見他最為重要。
我擦掉嘴上的血,順便抹了額頭的冷汗,一步步踏出桃花林。早知道如此辛苦,應該聽大石頭的,早知道會後悔,就不應該趕他走。
月亮怎麼會有兩個?為什麼周圍都在晃動,為什麼我好暈……
一陣輕風輕易將我吹倒,隻是倒下時迎接我的不是冰涼的地麵,而是溫暖熟悉香氣的懷抱。
“大,石頭……”那張臉,我從未如此渴求見到,見到後,隻想緊緊擁抱著,“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見到,就好……
待我睜開眼時,烈陽透過花窗直射我眼睛,一陣刺痛我又閉上眼睛,“咳咳……咳咳咳……”胸口悶痛的感覺微微減輕了些,現在不會吐血,隻會咳嗽。
等我撇過頭避開強烈的陽光時,已經有人用身體擋住了烈陽,一句輕輕的關心,“醒了?”
溫熱的感覺從胸口滿溢到眼眶,熏濕了雙眼,“是你把我帶回來的?”我記得昏倒前,看見他了。
“很痛嗎?怎麼哭了。”他坐在床邊,伸手替我擦眼淚,他指尖的溫暖似暖流,流進我心扉。
“我……在思念一個求而不得的人。”
他的手微微一顫,隨後聽他笑言,“想必是入了夏元清的夢見到什麼,久久無法平靜吧!”
那個求而不得的人,是你。我要如何說明?
“我去廚房看看你的藥熬好了嗎。”說完,他起身離開,帶走了留在我臉頰最後一絲溫暖。
咳嗽帶來的劇痛,擠走了我對他的眷戀。
我受到懲罰了,受到修改他人命運的懲罰。我以為我的身體可以不會這麼脆弱,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陽光再次刺入我的眼睛,我幹脆側過身背對它再次睡去。
“丫頭!”我又回到那個桃花林,可是這次是在夢裏。
“地仙爺爺。”
“身體好些了嗎?”
“就是時感胸悶,其他倒沒什麼。”
“我那愚鈍徒已經看破紅塵了,前往北禦洞修道了,多虧了你丫頭。”他從袖中拿出兩樣東西,“這個仙桃能助你度過生死劫,記住,隻有在生死攸關才能吃下。還有,這塊姻緣石給你,這其中妙用恐怕隻有等你慢慢領會,它隻屬於有緣人。”
“謝謝地仙爺爺。”我雙手並著接過石頭和桃子,突然有點舍不得,“地仙爺爺,我們是不是不會再見麵了?”畢竟他是神仙,我有幸見到神仙已是福氣。
“丫頭,或許下次見麵就是另一種身份了。”他笑容可掬,消失在飛散的花瓣中。
我從夢中醒來,枕邊擱著姻緣石和仙桃。這仙桃並沒有臉那麼大,反而精巧,精巧到就比藥丸兒大一點,也好省去我攜帶的煩惱。
今夜窗外無風無月,偶有燭光婆娑,反反複複我又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之中,我已經度過了十天。我隻意識到大石頭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隻是如何細心我已無暇顧及。等精神徹底恢複,可以跑可以跳已經是入夏元清夢之後的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