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的腿坐著可還舒服?”德考迪太太不緊不慢地問。
“嗯……”安摸著下巴認真感受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瘦了,沒以前軟了。”
德考迪太太沒說話,搭在沙發上的手指點了點,
安站起身,順便坐到了她身側的位置,身體往後靠了過去。
再次開口:“好了,該說正事了。”
德考迪太太的視線轉向她,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你不問嗎?”安疑惑。
“你不說嗎?”
“你不問我怎麼說?”
“你不說我怎麼問?”德考迪太太微微揚了下眉頭,“見你之前的反應,我以為你已經準備好和我解釋一下現在狀況了。”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談什麼和你解釋。”安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苦惱。
德考迪太太想了想,眼眸微淩:“那我來問吧,正好我有很多問題。”
“請問。”
“第一個問題,”德考迪太太抿了下唇角,“歐文還好嗎?”
“他……”安思考一下說,“應該還算好吧。”
“應該?”
“我沒有親眼見到他,但我知道有個「執法人」在保護他。”
“「執法人」?”德考迪太太很快又問道,“那個「執法人」是不是叫史蒂夫?”
“沒錯。”安點了點頭,伸出右手的食指點了點下巴,“他把歐文當做‘籌碼’來和我談判。”
“談判?”德考迪太太麵色微變。
見到她的反應,安趕緊搖了下頭:“我用詞不當,那不算是‘談判’。與其說是談判,不如說是‘求庇護’,他要我保護他,作為交換,那個叫史蒂夫的「執法人」會盡他全力護住歐文。”
聞言,德考迪太太皺著眉頭思考起什麼來。
安則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但有一點我沒想通,我問了畢維斯,他也不能和我說出個緣由來。”
“什麼?”
“「議庭」派了「執法人」守住關著歐文的地牢,沒有「議庭長老們」的允許,無人能進去。”頓了頓,安又說道,“而據我所知,地牢現在沒有關押多少人,目前關著的人當中,我認為隻有歐文比較有看守的必要。”
“可你也知道地牢那環境,進去容易出來難,派人看守屬實沒有必要,派就派了,為什麼不派專門做這事的人去,而是派了「執法人」呢?還隻有一位。”
安伸出一隻手按在沙發上說道:“不覺得奇怪嗎?一位「執法人」……我看不像是看守,而是監視。”
德考迪太太很快接了話:“可是在「納黎爾茲」有什麼事情是「議庭」不知道的嗎?至於派出一位「執法人」監視一個地牢?這未免……”
“沒錯。”安點了點頭,“這未免太多此一舉了。”
“畢維斯怎麼說?”
“我問過他「議庭」最近的動向如何,想要找出這兩件事的聯係,他告訴我並沒什麼大動作,隻不過幾位長老們似乎吵了一架。”
“哦?”德考迪太太看了過去。
“是啊,你也覺得可笑是吧。”安冷冷地扯了下唇角,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自從兩種分歧出現,愈演愈烈,再演變到後來的一發不可收拾,我就總是聽說那幫人在吵架。”
德考迪太太沒有細問,皺了下眉:“所以兩件事有聯係嗎?”
“沒有,我想不出來「議庭」派一位「執法人」去守地牢的必要性。”安搖了搖腦袋,接著目光一沉,低聲說道,“所以我懷疑,那個沒禮貌的「執法人」並非「議庭」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