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似乎隻是一晃而逝,似乎已經過了好久,就在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秦少遊卻穩穩地坐在夕夜身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麵前的金色漩渦,心裏卻滿懷期待,遙想自己唯一的一次冥想的經曆,正是那次,自己領悟了以靜製動的玄妙之處,而這次,在自己的麵前,就有一個比自己還小許多的少年,在冥思苦想。
“少遊?你到底在等什麼?”楊炯不敢去秦少遊的麵前,隻是從台上問道。
“沒什麼,等著就好。”秦少遊淡淡地說道。
楊炯不滿地說道:“你可知道,就因為你要等,這裏的所有人都要跟著你等,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再等下去,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秦少遊忽然轉頭看向楊炯,眼裏一陣寒氣:“夫子讓我幫助你,可沒有說讓我聽命於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蘭笑聽著卻是大怒,嗬斥道:“大膽豎子,膽敢辱罵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嗎?”他並不清楚這小子的來曆,但是卻知道他沒官沒品,居然敢在自己麵前辱罵朝廷二品大員,這是不要命的節奏嗎?
“蘭將軍息怒,這小子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我也隻不過是名義上他的一位師長,按本門規矩,他的輩分,卻是比我大。”楊炯似乎也有些畏懼秦少遊,急忙向蘭笑解釋道。
蘭笑眉頭一皺,說道:“這庶子到底是什麼人物,連楊老你都忌憚他?”
楊炯晦澀地一笑,低聲道:“蘭將軍就就不要再問了,知道多了反而對您不好,就這樣吧,反正時間還充裕,不妨就陪她再等會一陣吧。”
就在秦少遊惱火的時候,忽然一陣響亮的脆聲,包裹著夕夜身上的金色漩渦就如同蛋殼一般破碎開來,隨即,化作點點閃光,隨風飛逝,而就在漩渦之中,夕夜的麵容逐漸下路出來,就在這短短的兩刻鍾時間內,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整個人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掛著淡淡笑容的臉上,顯得極為安逸。
秦少遊依舊聽不出任何感情地說道:“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收獲不小。”
夕夜緩緩睜開眼睛,一雙金黃色的雙眸依舊亮著,就如同兩輪明日,同時映入了秦少遊的雙眸之中,頓時,秦少遊就如同遭到電擊一般,渾身麻木起來,即便是平淡如他,也忍不住心中的驚訝,這種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麻木感,讓他心頭升起了一絲慌亂。
“能跟我說說是什麼心界嗎?”秦少遊並沒有去詢問夕夜剛才的金色雙瞳是什麼,而隻是好奇他得到的心界。
“還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似乎有雷電的屬性。”夕夜握了握雙手,說道。
秦少遊點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而且在能力上完全克製了我的能力。”
“你在害怕?”夕夜忽然笑道。
秦少遊一愣,沒想到夕夜居然開始調侃起他來了,冷若冰霜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微弱的情緒波動,“不會,隻是證明,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了。”
夕夜搖搖頭說道:“可是現在的你,依然可以秒殺我。”
秦少遊卻沒有再繼續喝夕夜廢話的意思,再也不堪夕夜一眼,向楊炯等人走了過去,揚聲說道:“這一戰,我認輸,放了他們吧。”
楊炯等人頓時愣在當場,眾多長老和年青一代心頭一震,心道莫非這家夥才是他們這夥朝廷大員的龍頭?這可真是少有的事,隻看這楊老頭是非賣他麵子了。
楊炯是何許人也,他自然是明白這些吃裏扒外的長老心裏想的什麼,若是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自己的權威地位,那以後豈不是要縮起頭來做人了?“嗬嗬,這一場比試果然精彩,看來夕夜小友確實有不俗之處,也罷,既然我們已經立了賭約,老夫一言九鼎,自然就依你所言,蘭將軍,將夕夜小友和他的朋友們都放行吧。”
蘭笑惡狠狠地看著秦少遊,想讀出他的意思,卻發現這個青年完全是一副默然的表情,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夕夜轉頭衝絮兒眾人嘿嘿一笑,對著楊炯拜謝道:“楊大人不愧是君子中的君子,實在是我等學習的楷模,多謝楊大人凱恩。”越說越誇張,就差給楊炯磕頭了。
楊炯鬱悶地看著夕夜,卻沒有半點脾氣,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讓他怒火中燒,更可惡的還是這秦少遊,本來可以大敗夕夜,現在卻真的被夕夜“大敗”了。
秦少遊似乎並沒有在意失去了夕夜等人,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夕夜說道:“有機會來找我,或許你會主動去參軍,我覺得戎馬的生涯很適合你。”
夕夜笑著說道:“放心,拜訪你是肯定的,至於你給我的建議嘛,再議再議。”
秦少遊點點頭,轉身穿過楊炯等人,便走向了城主府的深處,隻留下楊炯等尷尬的眾人不知道該如何圓了此事,秦少遊可沒有閑情雅致去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剛才他近距離親眼目睹了夕夜冥想繼而進步的過程,他也是受益匪淺,此時正是他領悟的大好時機,若是錯過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