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前須知,因為這次故事是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偶爾他會用中國話。當看見“【說話內容】”的這種格式時候,就是他在飆中國話。***
日本,東京澀穀。
少年急匆匆的步伐,急切的奔跑在柏油馬路上。初春時節,風中還帶著略顯陰冷的濕氣與萬物複蘇時特有的泥土芬芳,配合街道邊上常綠的行道樹,被周日休假的慵懶氣息催促而身穿華服走上街頭的行人,如此諸多要素繪製而成的本應該是一派春風送暖入屠蘇的和諧景色,可惜,少年卻無心欣賞。
他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早早褪去了稚氣,黑色的頭發既沒有挑染也沒有卷燙,維持著最原始的樣子。粗重的眉毛下,是一種格外有神的眼眸,仿佛黑曜石一般,深邃又精致。
隻不過此時急切的表情爬滿他的臉龐,眉梢眼角就差真的急出熊熊火焰,隻聽他嘴裏一個勁用中文嘟囔著:“【要遲到了……要遲到了……幹……】”
在他身邊跟著一個熟褐色長發的美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梳著高馬尾,眼角有一顆淚痣。眾所周知,語言是一門很嚴謹的學科,美少女三個字哪一個字都很重要,尤其是第一個修飾詞。劉海在額頭上留下柔軟細膩的陰影,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小動物一般純淨且有神,眼角點綴著一顆小小的淚痣,據說有淚痣的女孩子往往心思細膩,也不知道是哪個專家研究出來的。鼻梁線條柔和,嘴唇帶著淡淡的粉紅色,不管怎麼看,都是當之無愧的美少女,青春氣息簡直要逼得人睜不開眼睛。
從個頭來看,女孩子比他矮了一截,穿著在這個時間段正合適的黑黃雙色運動服,緊緊跟在他後麵,聽他發牢騷,麵露尷尬的說道:“都說啦,你說中文我聽不懂啦……”
在中國之外的國家,聽到使用中文的亞洲人,基本可以直接確定這人的國籍。是的,正急切奔跑在日本東京街頭的的少年,脫口而出的,正是中國話。
這和日本街道格格不入的語言體係,仿佛一道銳利的清風,吹開了天邊層疊的雲朵。
“芳澤,我就是隨口發了個牢騷:要遲到了!”。
少年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全力衝刺著,一邊勉強擠出回應的話。一邊跑路,一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用舊了的皮錢包,伴著丁零當啷的響聲,固定在錢包上的鑰匙串隨意的散射著陽光。他略一分辨,找出一把捏在手裏。
說來也怪,通常人們的認知裏,男性的體力總歸是比女性要好一點的。證據就是體育測試的時候男生要比女生多跑200米。打著“男女平權”旗號來要求女性特權的那些人從沒想過要求自己也多跑兩百米,可見這個認識已經深入人心了。
隻是沒想到,此時的少年渾身是汗,氣喘籲籲,跟在他身後的姑娘倒是沒事人一樣,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甚至還有點閑庭信步的意思,輕鬆的好像完全沒事。
“原來如此啊!中國話,真是深奧呢!”
甚至,她還有心思研究這異國他鄉的語言體係。她用日本假名嚐試拚了一下剛剛那句中國話,又問道:“像不像?”
“像,像像……”
少年懶得吐槽日本五十音模仿出來的塑料中國話,隨口應付了幾句,繼續一個勁的奔跑在澀穀的街頭。少女看他滿臉寫著敷衍,討了個沒趣,撇撇嘴,也不搭理他,隻是默默跟著。
兩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家在招牌上大大的印著【中華の美食-天朝上國之激!極上料理】的店……
從這中國人看不懂,日本人看不明白的店名就能知道,這肯定是一家麵向非中國人的中國料理店。
這東西就好像加州並沒有李先生牛肉麵一樣,就是純騙騙外國人,本國人隻會覺得困惑,最可怕的是,這種店的生意往往都還不錯,真是二十一世紀最難理解的人類迷惑性為了。
他嫻熟的跑進後巷,掏手機的同時把早就捏在手裏的鑰匙捅進鎖眼,哢嚓一聲擰開門鎖,進入這家店的後廚。他黑色的眼眸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赫然寫著八點二十八的字樣。他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在打卡機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滴!
打卡機的屏幕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薑天蔚,打卡成功。”的字樣,少年也終於鬆了口氣,這家店是十點營業,需要工作人員八點半到崗開始準備,自己這次也沒有遲到。
恰到好處的,他手機振動了兩下。按亮了屏幕,就看見一條短信:“世界即將陷入混亂,如果您需要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請點擊下麵的鏈接”。
“【我qnb的!】”。
一看是騷擾信息,薑天蔚嘴裏也沒一句好話,毫無心理負擔的把自己這段時間滿腔擠壓的怒火全部糅合成罵聲的炮彈,再毫不猶豫的對著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群發短信的家夥噴了出去。
他把手機收了回去,打開了自己的衣櫃。衣櫃裏掛著自己的工作服,以及一塊用來審視儀容儀表的小鏡子,此時,裏麵清楚地映照出三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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