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心裏也是緊張,府裏藏身於西苑的王妃竟是此等人物,未免有些可怕了。
“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左顏汐又回複了輕佻的口吻,她嗬嗬笑了一陣,“不過若是有什麼差池,可別後悔哦,塗,龍,大,人!”
“……
……”塗龍心裏似乎有萬蟻鑽心,實在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杉兒也急了,勸道:“塗大人,此事關係重大,娘娘是受李大人所托費勁心思才出城相助的。”
李大人?李燁與王爺素來交好,若是他的話……
“他來不了了,他在皇城受阻。”馬車裏的左顏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口吻清晰的告訴塗龍。
塗龍和柳言都是一驚,這馬車裏的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柳言在一旁輕輕對塗龍說道:“看來此事不容有假,不如……”他的意思當然是不如依了左顏汐。
就算依了這王妃娘娘,她有能如何呢?!塗龍騎虎難下,說道:“不知娘娘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李燁七日前登門通告,王爺軍隊之中有異黨,準備半路截住糧草斷卻王爺的後路。”左顏汐輕輕回道。
這又是一驚!
浩蕩隊伍七千人之多,如何找出異黨!如何守住糧草!塗龍和柳言不禁呆住。
“塗大人柳大人無須驚慌,娘娘早已想出法子對付了。”杉兒在一旁笑言。
此時塗龍再無法不低頭了,他與柳言都躬下身子,“望娘娘海量,統率我大軍順利趕去嘵州。”
“嗬嗬……嗬嗬……”馬車裏隻傳來魅惑人心的笑聲。
林逸之手拿著利劍不斷斬殺迎麵撲來的敵人,西婪軍的鮮血染滿了他全身,此次突襲可謂成功,林逸之親自戰場殺敵本身就提高了士氣,加上增加的三千騎兵都是精兵良將,士氣上倍增不少。而士兵們因為前些日子的戰敗,死傷了不少軍中兄弟,現在殺敵極其勇猛。
一陣血拚之後西婪軍幾乎都退進了樹林裏,那樹林茂密幽深,林逸之惟恐有詐,高呼喊道:“窮寇莫追!傳令下去,全部撤退!”
前方士兵正殺得勇猛,哪裏肯撤退,好不容易看見勝利在望了,於是紛紛追進了樹林子裏,林逸之也顧不了太多,指揮大隊速速撤退!
突襲太過成功讓他心中警覺,趙旬連敗兩次,說西婪軍猶如天助,可這次突襲西婪軍卻如此不經打,全然沒有趙旬所說的猶如天助。
再說那追進去的士兵就如同沒入泥沼之中,沒了動靜。西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聲響,林逸之心裏竟然有了一絲恐慌,那樹林仿佛怪物般吃掉了他的士兵。
不容他再多想,匆忙間退兵回城。
趕回城裏,趙旬前來接應,兩人進到營帳,趙旬拿出一封書信,“李大人的飛鴿傳信。”
李燁的信?
林逸之奇怪的接過信來,撕開來看。
“信上說什麼?”趙旬在一旁關注的問道。
見林逸之神色奇怪,片刻抬頭,表情凝重說道:“步兵之中有異黨準備截斷糧草。”
“什麼?!”趙旬驚呼!
林逸之在一旁坐下,若有所思。
趙旬暴躁的叫起來:“如何是好!李大人有無說明化解之法?你我二人同處這戰事之上,根本無從分身啊!王爺!”
林逸之出城迎敵,趙旬守城接應,缺一不可,如今糧草未到,岌岌可危,又出這檔子事,怎能叫他不煩躁!
李燁自然也在信中說了,此事全全交由左顏汐去辦了。
這才叫林逸之吃驚。塗龍一行人都是他的親身護衛,若論領兵打仗還差些功底,單打獨鬥自然誰都贏不過他,可是即便是李燁請來了左顏汐,她大病初愈,又能如何?李燁什麼時候糊塗到把這等要事交給一個女兒家的?這事頗為蹊蹺,林逸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便是左顏汐有那份能耐,可是塗龍怎麼可能會聽命於她呢?!
“李燁說交給娘娘去辦了。”林逸之無奈回道。
“王妃?……”趙旬愣在原地。轉念一想,又爽快的笑起來,“既然如此,我就沒有憂慮了!哈哈……”
“不憂慮?”林逸之不太明白。
“王爺,我相信以李大人的智慧不會將此事托付給不當的人,既然李大人作此決定,相信王妃娘娘定會妥善安排的。”趙旬很是自信的說道。
“將軍與王妃曾見過麵嗎?知道她是個什麼人嗎?”
“王爺您知道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嗎?”
什麼樣的人?林逸之不知道,他也從未嚐試去知道。
似乎有著那麼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和那陌路的王妃牽扯在一起……而且,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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