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在睡嗎?要不我們就在這一旁靜靜地呆會吧。”一個溫柔的女音想起。
“哼,還在睡,剛剛我過來看的時候就在賴床,現在長輩們都來了還這樣,真是沒有禮數!”尖銳的女聲再次響起,我不禁地驚歎,剛剛這大舅媽不是還要死要活地,在房門跟大舅舅撒潑嗎?怎麼這沒過多久,這聲音又傳來了。
“大嫂,水芩畢竟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要太為難了。”柔柔的女聲再次響起。
“喲,三弟妹我還不知哦,您居然是怎麼疼愛孩子的人,既然那麼懂孩子,為何不自己去生一個呢?”
“你,你,大嫂你不要欺人太甚……”
“嘖嘖,看起來我還說錯話了,你瞧瞧你……”
“夠了,你倆是想讓外人都來看我們切原家的笑話嗎?”一聲蒼老而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所有嘈雜的爭吵,病房的周圍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感覺到房間裏的氣氛逐漸變得凝重,但卻再也未出現一絲雜音,整個房間顯得無比得安靜,還在床上閉眼假眯的我,不禁對這未曾謀麵的威嚴老人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感覺到持續緩緩低沉下去的氣壓,我不禁地一歎,心裏懷著對著切原大家子人的好奇,慢慢地睜開雙眼。
閉了許久的眼睛,還在適應這突兀的光線,輕輕地眨巴眨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麵帶慈愛地靜靜注視著我的老人,那經曆滄桑的眼眸裏隱藏著大智慧,著實令人不可小覷,結合著記憶,知曉這便是打下切原家商業江山的一把手,切原雄嘯。
看著我醒了,那雙飽經風霜的手緩緩地伸向我的臉頰,輕輕地扶著,發現我楞著的麵龐,然後一笑,將手輕拍著我的小腦袋說:“傻孩子,我是你爺爺哦。”
“爺爺。”看著眼前和藹的老人,我不經莞爾一笑,記憶中,這個老人是這個家裏最具有權威的人,雖然平時都不會輕易開腔,但是一旦做出任何決定,切原家的任何晚輩都不敢有一絲違逆的,畢竟當年白手打江山,能讓切原家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絕非是泛泛之輩。
目光移向旁邊,一旁推著爺爺輪椅靜候在位置上的,是一個雖已白發蒼蒼,但從上到下都打扮講究,從衣領的那一顆複古珍珠扣,到腳上所穿的繡著金絲的軟布鞋,無不顯示著該人生活的嚴謹,隻見她表情嚴肅,目光犀利地看著自己。
這位,便是記憶中那位,對待自家和三舅舅家異常刻薄冷淡的奶奶了,從記憶起,奶奶就不曾抱過自己,也不曾在公開場合表現出對自己的格外喜愛,隻是源源不斷地讓自己接受最嚴厲,最高水準的培訓,在記憶裏,教自己柔道的教練,教自己網球的老師,教自己茶道的名媛……。無一不是麵前這位老太太一一挑選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