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2 / 2)

馬蒂斯的青銅雕塑《生命》,是一件斷臂殘肢的女性軀幹塑像,由於他對少女乳房、臀部等身體部分作了誇張變形,使所雕塑的少女形象產生了一種向往生存、向往生活的頗具誇張意味的藝術美,這從另一種意義上提示了方曉雲藝術追求所表現的心理和心態。

楊大牛進方曉雲的辦公室,是由方曉雲的秘書領進去的。當楊大牛恭恭敬敬地坐在方曉雲麵前的時候,方曉雲評然心動,她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來,小夥子一米八〇的個頭,粗壯結實的身體有點像米開朗基羅雕塑的大衛,特別是那張年輕的朝氣蓬勃的臉和紫紅色的肌肉虯結的雙臂,更讓方曉雲心醉。她站起來,借口給大牛倒水,故意摸摸擦擦地碰碰大牛的肌膚,大牛堅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使她感受到一種力量,一種由衷的心動。這是她在與那些文質彬彬的男人的接觸中所沒有的感覺。她在倒完茶後,竟然情不自禁地捏捏大牛壯實的胳膊,說廣小夥子,好壯的身體呀。”大牛站起來,憨厚地說俺這人能吃能睡,用腦子不多,有些像人們說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方曉雲衝著他抿嘴一笑,小兄弟,我可從沒聽人自己說自己頭腦簡單的。”這時,她已喜歡上了這位憨厚樸實的年輕人。

大牛說實事求是嘛。”大牛麵對著方曉雲,囁嚅著說方縣長,龐市長讓我來找你……”她對大牛說:“你每個禮拜都得來這裏看我一次。”大牛說沒問題。可我的事你還沒辦呢。”方曉雲說還有什麼事不能辦呢。”大牛說那也得告我怎麼辦,我好做準備呀。”方曉雲溫情脈脈地說下次吧,你總得給我時間運作吧。”劉萍與李如峰約好星期天到李如峰家拜見如峰的父母親。這天一大早,劉萍便早早的起了床,坐在自己久違了的梳妝台前,對著--塵不染的鏡子打量起自己來。就見鏡子裏出現了一個容光姣美的女孩子,一張瓜子仁的臉白裏透紅,兩隻杏眼既大又顯精神,齊耳的短發,微彎的劉海,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莊重,一種健美。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劉萍又想到朝夕相思、傾心向往的李如峰,他的穩重,他的健談,他的學識,他待人接物的處世原則,甚至於他的一舉一動,在劉萍看來都是那樣恰到好處,都是那樣讓她癡迷,讓她心動。劉萍愛李如峰,愛得是那麼深沉,那麼純潔,那麼無私。這愛伴隨著她度過了好幾個年頭。

劉萍從抽屜裏取出化妝袋,對著鏡子化起妝來。今天她想把妝化得濃濃的,看看效果怎麼樣。於是她在臉上撲上白粉,又拿起了口紅,拿起了眉筆,不一會兒功夫,原來那個樸實無華的女孩不見了,鏡子裏出現了一個明豔照人的美麗姑娘,她的美足以令每個男人都著迷。

這時,當教師的媽媽走過來,她站在女兒背後,看著鏡子裏剛化好妝的女兒,微微一笑,說噢,我們的萍萍打扮起來真漂亮。”劉萍有些不好意思,她轉過身抱住媽媽的腰,撒嬌地說:“不好看,媽媽,不好看。”媽媽語重心長地說人的相愛是心靈的交流,情感的互動,不是外表的相互吸引。萍萍,如峰究竟對你怎樣?”說著,她拉過一條凳子,在女兒對麵坐下來。今天,她想同女兒好好談談。

劉萍的媽媽劉靜茹是北師大的高材生,那一年,她同劉萍的父親,也是師大的同學洪濤分配到龍城市。一開始,兩人都在市屬二十八中工作,第二年他倆便結了婚並在學校分配的一間簡陋的房子裏生下了劉萍。女兒的到來給這個小家庭增添了許許多多的樂趣,也讓做了母親的劉靜茹更感到幸福。每當晚上,洪濤緊緊擁著劉靜茹在燈下逗孩子玩的時候,劉靜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感到上天對她特別眷顧,給了她這樣一個能幹的丈夫,也給了她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

在劉萍剛過了五歲生日的那年,洪濤通過省裏一個遠房親戚的關係,調到市裏給領導當了秘書。短短幾年,他人了黨,分配了一套兩室兩廳的住房,全家人便搬到了龍城市委的宿舍,生活也明顯地好起來。但這社會地位的改變和物質上的富裕,並沒有給這個家庭增加多少樂趣,相反地,劉靜茹發現自己的丈夫變了許多,回到家裏常常沉默不語,或者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吸煙。靜茹一開始還以為工作壓力太大,丈夫不能習慣這種環境。出於關愛,她對丈夫更加關懷備至,可是麵對妻子的溫存,洪濤顯得十分反感。有時,她的關切反而招致洪濤無緣無故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