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完電話不到十分鍾,就見兩輛卡迪拉克風馳電掣般馳到海灘邊,接著就傳來了黃阿水的呼叫聲。黃炳生讓柳英與鄭燕呆在船艙裏,自己跳下船向車邊走去。
車上跳下來五個人,除黃阿水以外的四個人,都是一式的黑衣黑褲,腰裏紮著武裝帶,臉上罩塊黑紗巾,每個人手裏都提了支衝鋒槍,凶巴巴地站在黃阿水兩旁。黃炳生一步三踮地跑到黃阿水麵前,指了指那兩條漁船。黃阿水吩咐要他回到原先的那艘船上,他則率領四個保鏢上了另一條船。
他們剛剛在船上坐定,就見一輛黑色奧迪車開著雪亮的車燈緩緩馳來。在大約三百米遠的地方,車子停下來,並衝著漁船連續開滅了三次車燈。這時漁船上站起一個人,用手電衝奧迪車晃了三圈。就見奧迪車裏走下四個人來,燈光下隱隱約約可辨認出從前麵下車的正是馬進。他衝著漁船放聲說金先生,我是馬進,請你們趕快下來,我們馬上交易。”話音剛落,就見黃阿水帶了名保鏢,向他們走來,保鏢手裏提了兩隻沉甸甸的箱子。
馬進一揮手,就見劉賁從車的後備箱裏也提出一個小木箱,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站在馬進旁邊。
當黃阿水同保鏢走到離馬進他們隻有五、六米遠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而保鏢則把手裏的箱子放到馬進麵前,劉賁也把手裏的箱子放在地上,雙方都打開各自的箱子,並開始驗貨。
驗貨的過程很簡單,雙方主要靠的是信譽。正所謂“盜亦有道”,就是指這種黑市交易的規則,如果有誰違背了這種規則,那他一定會被淘汰出局,一定會被從事這種走私行業的同行們所唾棄。因而在他們這裏反而很少有黑吃黑的事或者說相互欺騙的事發生。
驗完貨,雙方的人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見漆黑的綴滿繁星的夜空騰起三枚信號彈。頓時,沙灘四周亮起了幾束探照燈光,緊接著乂傳來了馬達發動和汽車急馳的聲音,沙灘上立刻亂成一片。
馬進和劉賁兩人各提了一箱錢奔向自己的車子,他們急速爬上車,還未完全坐穩,就開著車向來路回竄。可是,還沒等他們走出沙灘,幾輛警車已圍過來,燈光映照下,四周都是一個個槍口,警惕地對著他們的車子。馬進哀歎一聲,一揮手,劉賁便開著小車向當頭的一輛警車闖去。但見兩車相撞,砰然一聲巨響,警車被撞出好幾米遠,然後翻倒在沙灘上,而劉賁駕駛的車也油箱爆裂,僅在短短兒秒鍾後,兩輛車裏升起了烈烈的火焰。
車子相撞前,馬進和劉賁已跳出了轎車,他倆也顧不上箱子裏的錢,借著夜色,奔進一片灌木叢,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隱蔽,就被幾聲槍響壓在了地上。馬進毫不含糊,也立刻衝逼進的武警開了槍;雙方迅速展開了槍戰,但見夜色中?一道道曳光穿梭而過,砰砰叭叭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隻短短兒分鍾,槍聲就停了下來,灌木叢裏靜靜地沒有絲毫聲響。當武警隱蔽地衝進那片灌木叢時,就見馬進與劉賁躺在地上,已然斃命,身上密密麻麻的彈孔裏正汩汩地向外淌著血。
黃阿水與保鏢捧著劉賁交給他們的盒子,飛快地奔向船邊,他倆剛爬上船去,漁船便已向海裏移動。好在他們的這艘船是改裝的,裏麵裝有一台大馬力的柴油機,一個懂駕船的保鏢此刻正充作司機,開著船馳進海裏。正當他們驚魂稍定,剛剛喘了口氣時,就見水麵上幾束燈光照過來,隨著微腥的海風,高音話筒中的喊話聲已清晰可聞地傳過來:“我們是海上緝私,立即停船接受檢查,立即停船接受檢查。”黃阿水毫不理會,他一麵指揮漁船轉頭,一麵命令保鏢開槍,但聽幾聲槍響,對方的燈光已熄,但馬達聲已轟然可聞;就在他們還未醒過神來的時候,快速而至的緝私船掀起了巨大的水浪,漁船被巨大的浪頭掀起老髙,在幾次顛簸後,終於翻扣在水麵上,船裏的人全部掉進了冰冷的海水中。不到一刻鍾,這船人已全部作了俘虜,而那隻裝在木箱裏的金觚也成了戰利品,很快被緝私隊員打撈上岸來。當夜空升起信號彈的時候,黃炳生倉皇無主地趴在船艙裏。他拔出槍來,正準備對著走上前萊的楊波射擊時,就見身旁的柳英飛起一腳,把他手中的槍踢飛了。黃炳生驚愕地問你怎麼踢我的槍呀?你究竟是幹什麼的?”柳英說;“對不起,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告訴你,我是國際刑聱,奉命專門來辦理這件金觚案的,你想不到吧。”原來,柳英在警校畢業後便被國際刑警組織招聘錄用,成為一名國際刑警,並在國際刑警組織的訓練基地接受訓練。香岩寺石佛頭被盜及後來發生的金觚失蹤,在海外僑胞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和不安。在他們強烈要求下,國際刑警組織派柳英協助中國公安共同來破獲這一大案,保護金觚這件稀世之寶不被走私分子竊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