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拉著白玉堂,慢慢停了下來,“玉堂,我們就這樣走了好麼?”
“沒事,我和龐統說過了,讓他去同小皇帝說,反正爺不回去再任什麼官職了!”白玉堂說笑著揚起了手來。
“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點。”展昭牽著白玉堂的手,瞧著他的臉道。
白玉堂緊了緊手指,對著他一聳肩,“那爺可不管,你這次為了我也得自私點。”說著兩人一夾馬腹沿著這條小道慢慢的走了。
三月底兩人去看了桃花,五月去看了牡丹,臨近著最近的天氣越來越好,兩人也開始換了薄裳錦緞。這天天空上掛著一輪紅色的淺陽,四周萬裏無雲,隱隱還有著涼爽清風。
兩人拉著馬來到了西湖,他兩把馬留在一邊,獨自離開了。
楊柳夾岸,豔桃灼灼,展昭走在蘇堤上,湖水清澈潺潺,照映柳影,宛若一麵鏡子,清風徐徐吹著,柳絲舒卷飄忽,十分美麗。
白玉堂就走在展昭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突然低聲的笑了。
“怎麼了?”展昭偏頭過來,疑惑不解的問。
“沒事,許是這景象太美了。”白玉堂抿了抿嘴角道。
展昭一瞥眼,“你看了麼,你不是一直盯著我瞧麼?”話說了出來他才驀然停止。
白玉堂微合眼眸,嘴更是笑開了,“所以爺才說太美了。”
展昭瞪了他一眼,獨自走到前麵去了。道路漸漸繞上九曲回廊,岸邊上多了一簇簇荷葉,上麵冒著幾朵荷花,紅色,粉紅的,顏色有深有淺。風陣陣吹來,淡淡的荷花香味入鼻,似乎有纏繞著點酒香。西湖地好,附近地區有不少酒坊,每逢這種時節,荷香和酒香四處飄逸,令人不飲也醉。
見著貓兒越走越遠,白玉堂連忙跑了上去,從他身後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子,“貓兒,美景需要慢賞,你走這麼急做什麼?”
展昭抬眼瞧了瞧白玉堂,聽得他說了什麼美景慢賞,又不免紅了臉。
白堤上又有斷橋,斷橋勢高,是冬季賞景的好去處,夏秋之間,石橋高拱,湖麵水波蕩漾,泛著波紋,就從橋上望著便能看到水裏的遊魚。
白玉堂也不再鬧他,拉著展昭走上了斷橋,“貓兒,你可知道這裏有個傳說?”
“你說的是白娘子和許仙麼?”展昭輕答道,即便他真不知道也總在開封聽說書的講過,白娘子和許仙在西湖的細雨中持傘相遇,婉轉動人。
“正是。”白玉堂打著響指一笑,展昭看著他這幅模樣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對了,一把扇子,上麵還得書上天下風流第一人的字樣,想著想著,展昭靠著青石欄杆,看著水麵和岸邊被風吹拂的柳條笑了。
陽光不大,曬著甚是舒服,隻是身邊經過的幾個姑娘許是想體會體會白娘子,都撐著傘走上了斷橋,白玉堂拉著展昭到了一邊道,“貓兒,爺去買把傘。”說著,便走了。
展昭睜著眼睛看著他背影,迷迷糊糊的,怎麼了?抬眼一看,太陽又不大。
五爺一身白衣,袖子是金絲挽花,他袖袂飄然,細長的手指握著竹柄,撐著傘走到展昭身邊來。兩人共傘,展昭回頭看了眼,白玉堂甚是好看,黑發襯著白顏,一身清華絕世,再加上這一把樸素的傘,置於天地之間,猶如水墨渲染,勾勒這絲絲情愫。
“你,你做什麼?”展昭看著不由得癡了,心也撲通撲通的響著,隔了許久他才眨眨眼睛,慌慌張張的連忙退出了傘外。
白玉堂又跟了上去,“你才是做什麼,爺這叫應俗。”他替展昭遮了一角的陽光,然後道,“咱們上斷橋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