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波洛的名言(1 / 2)

1996.1.27

我想我是越來越放不下了。

正如爸爸所言,《尼羅河上的慘案》沒有一點打鬥,更談不上驚險刺激,可這次我卻不能如欣賞槍戰片那樣,若無其事、言笑晏晏,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不敢在黑暗的屋子裏多呆一秒鍾。

莫名的恐懼籠罩著,還時不時地衝擊著。傑西那雙藍幽幽的眼睛總在麵前閃爍。我很害怕,如果身畔有可依之人,我早撲進他懷中,尋求最長久的溫暖。

然而,我總不覺得這如媽媽口中的“罪有應得”。波洛那句話我永遠記得:“女人最渴望的是有人愛她。”除了這句,還有什麼更好的評語?

有時,我不禁想,如果西蒙不進莊園,隻是那個身無分文卻純潔質樸、滿懷真愛的小夥子,就像平常人那樣,與最愛結為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甜甜蜜蜜。寂寞了,還可再帶幾個小生靈來世上同享。難道不好麼?但很快,又記起今日上街父親的感慨:“中國人有錢了就是吃一吃,不像人家滑雪啊、打網球啊……”很簡單,沒錢!有了這東西未必快樂,但沒有它於今肯定不快樂。或者有些過吧。精打細算地過日子,見得不少了。

女友M說如果此生沒有真愛,就快快地嫁一個有錢老公。而這又談何容易?至少,他得真真實實不離不棄地愛你。

在這個世上,真是“甜蜜比苦澀多”?如今尚無權評說,十七個春秋畢竟太短。現下,才發覺自己很多時候的確“心手不相應”。

1996.1.29

現今,靚女俊男充斥著熒屏,卻也不時有些老年影星趕來助興。本來或許是件不錯的事,然而,有些節目分明讓我為他們悲哀。

曾在一個譯製過來的綜藝節目中,看到這樣的畫麵:一屆又一屆世界小姐的玉照,一頁翻過一頁,然後當屆的小姐婷婷走來。很快,一位約六十歲左右濃妝豔抹的老嫗從旁側閃出,說一些中傷的話:比如胸、鼻是隆的,頭發是染的……全場爆發出哄笑聲,那位小姐卻依然優雅地笑著,一任那老嫗喋喋不休。我深知,這是一種搞笑方式,可我無法揮去那種感覺。老嫗分明扮演了怡紅院裏討人厭的婆子。正經一點講,這分明是在鄙棄老年人。而且,我也清楚看到,滿頭銀絲的老嫗臉上盡寫的是無奈。當然,我完全可以隻當那是節目的需要。然而,依然深信,那就是她心中的感觸。傷口被殘忍地撕裂著,一次又一次……到如今,不知她是否還有感覺?

容貌,幾乎是每個平凡女子最在意、也最容易以之為傲的憑據,看她,眉毛彎彎,眼皮雖耷拉,眼睛卻大大的,身體略嫌臃腫。不難想象,當她正值青春,或許比那位世界小姐還要嬌豔、動人。恰恰是這樣大的反差,就如從巔峰墜入深穀。這樣的痛苦,恐怕就如男人的不得誌吧?君者莫笑,是真的。

然而,她為何仍要站在那個舞台上,甘心作一種陪襯呢?想想,或許有兩種可能吧:一者為了生存,年輕時縱情享樂,酒汙石榴裙。色衰後,眾人紛散,囊中羞澀,不得不重回舞台,卻無法再放異彩;或已成一種習慣,她再也離不開掌聲,無論裏麵蘊含著什麼;再也離不開閃光燈,無論焦點對著誰……喧鬧著名利的演藝圈,幾人能真正隱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