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頭陳誌宇的脾氣是非常好的,抓狂歸抓狂,但也隻是鬧騰了一會兒就消停了。
“言哥我不管,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一份九塊錢的至尊豪華燒鴨飯,這檔子事肯定是過不去了!”
“好好好,我再給你加個鴨腸,保證讓你的煙灰缸風光大葬!”
“臥槽,腸!”
“好了別鬧騰了,我還是有點不舒服,下午去趟醫院,讓老宋等會兒順手幫我請個假吧。”
“行,老宋吃完炒粉直接去校辦了,我等會兒交咱們簡曆的時候和他說。”
言煜出門,打了個三輪車,開車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大爺,這次倒是沒有僵住,談妥了價格就坐上晃晃悠悠的三蹦子前往了綠城市立第一醫院。
綠城市立第一醫院,心理健康科。
言煜心中自知自己這副身體的抗造程度,在遊戲公司當了十幾年社畜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大病大災,區區一場酒當然不會有影響,隻是買煙時那種渾身失去控製的狀態讓他心裏害怕,因為前世的他身上並沒有出現過這些問題。
在掛號處磨蹭了二十多分鍾,言煜這才拿到了一個心理科的號,邁著僵硬的腳步前往了科室。
某不知名可愛小護士:“……這人病得不輕啊。”
言煜一頓一頓的挪進了三樓心理科的3號診室,他在麵對小護士的時候再次形如僵屍,隻能一頓操作之後選了一個離自己手邊最近的醫生。誰曾想那醫生也是個風韻猶存的阿姨,本就僵屍的言煜像是腦門上被英叔貼了個符一樣,更加僵硬了。
某風韻猶存女醫生:“……這人病得不輕啊。”
這個年代,對於心理健康問題本就不重視,因此掛號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加上是工作日,整個心理科現在隻有言煜一個病人。
麵對著無論怎樣好聲好氣的問話都不作答,隻從臉上就能看出緊張與窘迫的言煜,這個女醫生隻能歎了口氣,遙遙的對著對麵開著門的科室喚了一聲:“師教授,這邊麻煩你過來看一下。”
姓師的教授應了,走過來之後,看到一個身材健碩卻發抖如雞的年輕小夥縮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又看向一臉無奈的女醫生,兩人目光相對,不著痕跡的同時點了點頭。
師教授:“……這人病得不輕啊。”
女醫生離開了三號診室,到對麵診室裏去了。大約過了五分鍾,言煜才稍稍放鬆了一點。
雖然身體不受控製的僵直,但是兩人之前的隻言片語言煜還是聽到了的,眼前的這個師教授臉上有著陽光的微笑,挺直的寬肩把寬鬆的白大褂撐了起來,還能看到隱約的胸肌線條,金絲眼鏡後麵的臉看不出年齡,隻覺得這人帥得很是陽光。
言煜:“教授你好……剛剛我的情況……嗯……就是這樣。”
言煜把今天從便利店到導診台還有初進科室的情況如實說明了一下,讓坐他對麵的師教授眉頭稍稍蹙起。
師教授:“你這樣的帥小夥……不應該啊……”
言煜不明所以:“沒有沒有……師教授你才是帥哥……”
師教授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隨後在磚頭顯示器後麵搗鼓了半天,打印了四五份不一樣的測試題出來交給言煜。
“在開始測試之前,我冒昧的問一句,言先生的性取向是……?”
“啊?……哦……我有女朋友的。”
師教授的眉頭舒展開來。
很快,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言同學,如果你做的問卷選擇是屬實的話,你可能患有比較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尤其是麵對不熟悉的女性時,症狀會更加嚴重。”
言煜了然,這個病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中並不罕見,而自己被相愛多年的女人轉移了所有資產並拋棄之後自己患上了這種病更是理所應當,可他現在即將去實習工作,這種影響到正常交際的病肯定會對他的工作產生影響,於是便詢問起醫生如何進行治療。
“言同學,你這樣的情況其實是比較罕見的,我作為醫生肯定要避免因為濫用藥物從而誘發你其他疾病的可能,這次給你開一些有鎮定效用的藥物,說句實話對你治病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這種類似於社交恐懼症的病還得靠你主動和他人社交來做適應性治療。”
言煜接過診單,說了聲謝謝醫生,剛想離開,又被醫生阻止。
“言同學,你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一個人在外麵跑來跑去,如果你去取藥的時候又犯病了對我們醫院的風評也會有影響的,你在這裏等一等,我叫個護士去幫你取藥。”
言煜對這位師教授的體貼心生感激,在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離開了醫院。
還好,之前來時的那個老大爺還沒接到客,言煜也省得再次踩雷,用同樣的價錢回到了學校。
綠城大學,北門學生菜市。
這次言煜沒再犯病了,因為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無二。賣青菜的劉嬸,賣豬肉的張哥,賣澱粉丸子的李叔,都是跨越了十數年之後仍然會讓他嘴角露出笑容的和藹長輩,稍微和這些存在於記憶中,而現今鮮活於麵前的人們寒暄了幾句,言煜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