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明媚卻不失柔和,直照的人懶洋洋的,通體舒泰。而更明媚的,是白玉堂臉上一縷擋都擋不住的笑意。
“聽說開封府昨兒夜裏遭盜了?”
一大早便被白玉堂在後院中攔住,展昭看著他臉上掛著的一抹有些惱人的笑意,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接下來他恐怕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白少俠消息倒是滿靈通的。”
白玉堂玩味的摸著下巴,斜著眼睛看著展昭:“消息靈不靈通倒還是其次,五爺我好奇的,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在你這麼一隻簡直成了精的貓兒眼皮子底下作怪。當真是有意思的緊啊。”
展昭啞然失笑,果不其然啊,這白玉堂像是跟自己杠上癮來了,一天不調侃下自己便渾身不自在還是怎的,天下之大,為何單單與自己過不去呢。但還是正色言道:“白少俠見笑了。”
白玉堂聽他口口聲聲“白少俠”的喊著自己,臉上也總是這麼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頓覺無趣:“白少俠白少俠,你這貓兒的腦袋是榆木疙瘩做的麼?簡直比你們包大人還古板,說話也文縐縐硬邦邦的,像塊大石頭一樣。我看你幹脆別叫什麼‘禦貓’了,改名叫‘木貓’不是更好,要不‘石貓’也行!之前怎麼會覺得你還有幾分可愛呢,真是瞎了五爺我一雙眼睛了……”
展昭見他雖是滿腹牢騷,言語間倒把少年人的率真心性顯露了個十足,再聽他居然用“可愛”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有些訝異,又有些無措,臉上沒有由來的竟有些泛紅,忙清了清嗓子掩飾:“不知道白兄一早來開封府有何要事?”
白玉堂抬頭,見他臉頰微微暈紅,還道是被自己一番氣話給激的,哪裏想到真正的緣由。更何況平日裏他見到的展昭總是不苟言笑,四平八穩的模樣,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抬一下眼皮,哪見過這樣子的展昭,便也沒注意到他改口稱自己為“白兄”,隻是心道:這貓兒生起氣來的樣子倒還挺有意思,比他平時裏的模樣有人情味的多了,也不枉自己之前對他有所改觀。以後還是應該多逗逗他,畢竟,這貓兒有時候其實真的……挺可愛的。
轉念想到今日的來意,白玉堂收起笑意,正色道:“說正經的,貓兒你可知道開封府昨夜來的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何用意居心?”
展昭搖了搖頭:“他們不像是衝著陳姑娘來的。至於昨夜潛入開封府真正的意圖,展昭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白玉堂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道:“說起來這陳家丫頭也有些古怪,說話吞吞吐吐,好像是在刻意隱瞞些什麼……”
話未竟,突然聽見腳步聲傳來,二人轉頭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正是陳巧玉遠遠的向著他們走來。
待走近了,兩廂互行了禮,白玉堂客套道:“陳姑娘昨夜歇息的還好吧?白某聽說昨兒個有人夜闖開封府,不知有否驚擾姑娘?”
陳巧玉對著二人微微一笑:“煩勞展大人、白少俠費心了,巧玉已經很久沒有像昨夜那樣安心的入眠了。”
展白二人護送陳巧玉回京的一路上,她都是一副驚惶無助的模樣,哪裏露過半分笑容,這下對著他們輕展笑顏,雖然笑意裏還隱藏著些許憂鬱淒楚,卻更顯幾分我見猶憐,看上去頗為楚楚動人。
白玉堂見狀,正想著要不要出言安慰,陳巧玉忽然轉向他道:“巧玉有些話想對白少俠說,不知道白少俠方不方便隨我來?”
展白二人聞言皆是一愣,倒是白玉堂率先反應過來:“那有什麼不方便!請姑娘帶路吧。”扭頭在展昭耳邊悄聲道:“怎麼樣,貓兒?看來,還是五爺我比較討美人喜歡啊。”臉上露出個有些得意的笑容,轉身便隨陳巧玉去了。
展昭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有些狐疑:陳巧玉要和白玉堂說些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與別人講,偏偏要對白玉堂一個人說?
再說那白玉堂隨著陳巧玉來到她住的客房,陳巧玉掩上門,將他請至桌邊凳前,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
“不知道陳姑娘有什麼話要同白某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