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句話把展昭鬧了個大紅臉。他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他這麼一猶豫,在白玉堂看來卻是默認了。英俊的麵龐頓時浮現一些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噓咳了一聲,慢吞吞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這個情況,怎麼好像有點不對。
展昭抹了把臉。不成不成,好歹他上輩子也算壽終正寢,吃過的飯比這一世的白玉堂多多了,怎麼也不能就這麼被說得啞口無言。
“你……誤會了。”展昭努力想樹立原本的形象。好歹上輩子兩人見麵時不說印象太差,至少也沒偏離正常。
怎麼這次哪裏都不對……展昭想了半天,突然悟了,是因為開頭自己就不對啊!
上輩子自己是怎麼做的來著?應該沒這麼熱情……
想到這裏,展昭轉移話題道:“前麵的爆炸聲是從哪裏來的?”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前麵的蘆葦蕩去,“是我二哥在實驗新型的火雷。”
“新型的?哪一種?”
白玉堂疑惑皺眉,“你怎麼知道有很多種?”
展昭一愣,隨即快速反應道:“徹地鼠做火雷那是一絕,一定不止一種吧?”
白玉堂眯起眼,“你……”
展昭趕緊道:“我隻是猜的。”
正說著,前頭又一聲轟隆巨響。江麵濺起八丈高的水花,頭頂上死魚又紛紛落下。
展昭裝出一副驚訝臉,“這威力真是不同凡響!”
笑話,上輩子這種陣仗他看得夠多了,徹地鼠後來還有一種可以一次引燃多隻火雷的完美品,被朝廷大批購買,賺了個滿盆彩。
兩人一路躲魚到了江邊。就見一個高大男人站在岸上,腳邊堆著許多大木箱子,其中一隻箱子已經空了,另一隻箱子裏黑黝黝的火雷用了一半。
再旁邊還有一些引線和火藥,用幹木堆擋著,免得被淋濕。男人身後擺著一隻木桌子,上頭擱著筆和圖紙。
“二哥。”白玉堂走過去,韓彰剛好回過頭來。他長期站在陽光下,皮膚黝黑,呈現出成熟的男人氣概。方正的臉上濃眉大眼,眼神是精神奕奕,十分有活力。
他額頭纏著一圈布帶,身上隻套了件灰色馬褂,穿著同色的棉布褲子和靴子,雙手叉腰,氣勢淩厲。
“老五!你來得正好,看看二哥的新火雷如何!”
白玉堂點頭,“遠遠地就聽到響聲了,魚炸了一堆。”
“那感情好!讓人來撿一撿,可以吃魚肉大餐了!”
韓彰笑著,目光落到展昭身上,“這位是……”
“島上來的客人,開封府的展昭。”
韓彰一愣,“是展昭?哎呀看看我這記性!怎麼恩人都不認得了!”
說著他趕緊走了過來,拍了拍手上的火藥灰,道:“真是稀客!怎麼到陷空島來了?”
展昭禮貌道:“有些公事要辦。”
“什麼公事?我能幫上忙嗎?”
展昭感激道:“多謝二哥好意,不過此行我們是來找三哥的。”
“誒,徹地鼠穿山鼠不分家。他會的我也會,我會的他還不一定會。”韓彰道:“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展昭笑起來,“好。”
白玉堂見兩人聊得興起,轉身去看韓彰的圖紙。
這圖紙上改改畫畫,許多地方都看不清原本模樣了,虧得韓彰還能做出東西來。
要說這韓彰,在火雷上下的功夫太多,造成對於其他事的記性就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