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何嵐枝,之所以和白玉堂有仇怨還是因著三年前盧方冤案的事。
其實白玉堂當時就能殺了這卑鄙小人,隻是徐慶給攔住了,所以隻劃瞎他一隻眼睛。這人背景不清不白,有傳言之前在大漠附近做馬賊的,後來賺了一些錢回來自己做了個小山莊的莊主,莊裏弄得盡是些下三濫的玩意兒,又和當地官府勾結,同流合汙。隻是後來包拯巡案,將當地的貪官一鍋端了,他的小山莊也被牽連,隻得解散門眾卷款逃了。
要說這何嵐枝在世上最恨的就兩個人,第一個就是那包拯,第二個就是白玉堂。可偏偏兩個他最恨的人他都拿他們沒辦法,這心頭恨隻能憋著,憋著憋著,可不就得憋出個毛病來麼?當年陷害盧方那事說起來也是個意外,沒想到還牽累到了包拯,何嵐枝那個高興啊,當然得搭個手幫個忙什麼的,偏偏這一幫忙,就惹到了白玉堂。最後不僅包拯沒拉下馬來,還白白賠了一隻眼睛進去。
何嵐枝騎在馬上摸眼罩,一邊唾了一口,心想:晦氣!
可再仔細想想,這派出去攔展昭的人到現在也沒個音信,對方是往陷空島去的,白玉堂那麼巧就從陷空島出來……
他停了馬,歪了個腦袋摸下巴:不對勁啊……
想了想,他轉頭對身後一人道:“你回去稟報龐太師,就說白玉堂來開封了。”
那人一拱手,轉身往開封城的方向跑去了。
何嵐枝在馬上看著,心思轉悠:這若真是碰巧就算了,若不是……
他突然使力狠狠捏了馬韁,手指骨都捏得發白起來:這回有龐太師撐腰,能報仇的話,他是定然要報的!
……
且說掌燈時,白玉堂終於到了開封府衙門。
石階上正有兩個衙差提著木杆子往屋簷下掛燈籠,好看的紅皮燈籠照亮石階上一圈斑駁。
白玉堂翻身下馬,一身白衣絲毫不染塵埃。他仰頭道:“包大人可在?”
其中一個衙差低頭看他,心裏還驚了一跳:這人誰啊?開封城裏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呢!
白玉堂見他打量自己,微微蹙眉不耐煩道:“在下白玉堂,有要事求見包大人。”
白玉堂?
衙差好似想起一點什麼了,可又不確定,隻得到:“你且等等,我家大人正在用晚膳……”
話沒說完,一把冷冷清清的聲音從門裏傳了出來。
“真是稀客,什麼風把白五爺吹來了?”
那衙差往旁一讓,白玉堂看清了從門裏走出來的人。那人穿了一身柔和的白長衫,外頭罩了青色紗卦,烏黑的長發束起來,露出一張清雋的臉。
他的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筐,裏頭裝著好些藥材。
白玉堂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人,拱手道:“公孫先生。”
來人可不就是公孫策麼。就見他微微帶笑朝白玉堂招手,“用過飯了沒?沒有的話,咱們一起吃吧。”
一邊還讓衙差幫忙將白玉堂的馬牽去後院。
白玉堂將馬交給衙差,自己一撩袍上了石階,雪白靴子跨過門檻,公孫轉頭朝前帶路。
“我剛巧出來拿藥,這就碰著了。我還以為是展昭回來了。”
白玉堂道:“我確實和展昭同行的。”
“哦?”公孫一愣,“那怎麼……”
“我們在路上遇到埋伏,人太多了,我是回來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