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意外身死讓展昭不免自責,明明看得出她情緒不好,自己卻放她一個人,實在是失職之罪。
包拯坐在書房裏看桌前低著頭的展昭,“個人有個人的命,展護衛不必如此介懷。”
“是……”雖然這麼應了,但看得出,展昭心情不暢。
包拯和公孫策互相看了看,公孫道:“我們會抓到凶手給他們報仇的,這是唯一可以安撫亡靈的辦法。”
展昭霍然抬頭,“是!”
“大人,先生,我剛才聽說了一件事。”展昭想起這茬,道:“同住在雲來客棧的丁兆蘭,在死者被殺前曾談過話,聽說他曾提起過要買禮物去探望龐太師。”
“龐太師?”包拯訝異,“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這男人的舅舅是龐太師的門徒之一。”
“又是他的門徒。”包拯一拍桌麵,顯然有些氣憤,“所謂物以類聚,龐吉收得都是些什麼人!”
公孫策道:“這麼一來卻是找到一個線索。隻是不知那朱榮和龐吉有沒有什麼關係。”
若是有,這案子總算是找到一個共同點了。
展昭點頭,“我這就去查查。”
公孫策道:“這事先不要對外伸張,萬一龐吉也是知情的難免先下手為強。”
展昭應了,轉身出了書房。公孫策想了想,看包拯,“龐吉最近在朝堂上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嗎?”
“沒有。”包拯眉間擰起個疙瘩,“朝廷最近的大事是襄陽王要進京。”
“襄陽王進京?”公孫策一愣,“為什麼?”
“聽說是親自護送什麼貢品過來,那貢品千年難得一見,襄陽王定要親自護送以免出事。”
公孫一笑:“借口。”
“我們也這麼想,所以最近都在商討襄陽王之事。龐吉……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不妥來。”
公孫也想不出其他的來了,“殺人總得有個動機,有個意圖,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包拯點頭,“是啊……總不會是無緣無故。”
那頭展昭直奔城南竹林,還沒到地方,卻看到一個人騎著馬溜溜達達晃了過來。
那人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嘍囉,看衣服像是龐家的統一護院服。
“這不是展大人嘛?”展昭還沒認出來人,來人卻認出了他。
對方翻身下馬,恭敬拱手,“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你之前去了陷空島一陣子。”
展昭打量這人的臉,他右邊眼睛帶著黑色布罩,笑起來帶了幾分討好和猥瑣,讓人不太舒服。
不過虧了那隻眼罩,他倒是想起這是誰了。
“何總管……”白玉堂之前跟他提起過的何嵐枝。
何嵐枝一笑:“大人這是急急忙忙去哪兒?”
“查案。”展昭略對他點頭,算打過招呼了,正要繼續往前,何嵐枝卻側身一擋。
“展大人要查的,莫非是最近發生的木偶案?”
展昭看他,“那又如何?”
“我隻是有點線索,想告訴展大人。”何嵐枝笑眯眯道:“是關於朱榮的。”
展昭不動聲色,“哦?那正好了,我正想查關於朱榮的事。”
“這麼說來展大人願意聽我一說?”何嵐枝一側身,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大人這邊請!”
若是換成上輩子,有人要害白玉堂,是絕對不可能來找展昭的。因為誰都知道,這鼠貓不合根本是假的,兩人其實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惹了展昭就是惹了白玉堂,惹了白玉堂自然是惹了展昭。
可如今卻大不一樣,展昭和白玉堂在外人眼裏壓根是互不相識的,要說起有什麼淵源,也不過三年前兩人出過一次手,雖然沒分出勝負來,況且也不算是真正打了一場。但看好戲的人多,說道的人自然也多。
這何嵐枝也就是其中之一,自以為展昭與白玉堂是不合的。
兩人往茶坊裏一坐,何嵐枝大大方方要了上好的鐵觀音,又要了一盤花生瓜子。
展昭看了看四周,這裏人不多,但看得出都是有錢人家常來的地兒。有逗鳥的,閑聊的,也有談生意的。
這茶坊在一條小巷裏,不臨街,安安靜靜的。店裏夥計也不多,偌大的堂裏隻有兩三個人,掌櫃的在後頭撥算盤,時不時抬頭往展昭這邊看一眼。
展大人突然到這裏來,自然是讓人好奇的。
“這地方什麼時候有的?”展昭問。
“剛開了一年半,掌櫃的和太師認識,這裏來的客人也都是看著太師的麵子。”
怪不得不需要臨街,這家老板恐怕根本不用擔心生意源。
展昭挑眉,“太師這算是開小灶?”
要知道這種店,若是靠龐吉麵子,龐吉自然要收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