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壺茶,喝了整整一下午。
展昭始終有些不自在,之前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好歹也是正正經經表白了一次心意。不管白玉堂聽懂沒聽懂,明白不明白,他自己一顆心倒是砰砰直撞,安靜不下來。
白玉堂倒是悠哉,端著杯子看著被樹枝劃拉分割的天空,“案子有進展了?”
展昭想起正事,“龐吉可能被何嵐枝利用了,他最近忙襄陽王的事沒空管府裏,何嵐枝的目的雖然不知道,但嘯猴恐怕和他有關係。”
白玉堂一挑眉,“你猜我怎麼想?”
“怎麼想?”
“何嵐枝自己做這些事毫無意義,所以他是幫別人做的。這個人若不是龐吉,那就是另外一個有權有勢的人,而那個人的官位還不低。”
展昭不解,“說有權有勢能理解,官位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那個礦井案麼?”白玉堂放了杯子看他,“那事不了了之了,背黑鍋的也有了,蛇王也是那事出現的,這其中必有關聯。”
展昭想起之前他們分析的,能瞞著人做這私礦的生意,必定是朝中大員。當時他們以為是龐吉,畢竟在朝裏和開封府不合,又品級不低的人實在數不出幾個。
這麼一來倒是有點道理,可這人會是誰呢?
除開龐吉,其他人也沒那個膽子和包拯暗著來,而且討得了什麼好處呢?
白玉堂見展昭想深了,提醒道:“你們辦案常說要動機,陷害我顯然是何嵐枝想做的事,而殺人滅口,隻有保密一說。因為從他們身上撈不到任何好處,既然一開始就推到詛咒之說上,也坑不了開封府。”
展昭思維漸漸清晰起來,“所以殺人滅口隻是為了保密,何嵐枝暗地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幕後主使人。”
展昭突然福至心靈,冒出一句,“難道是襄陽王?!”
白玉堂詫異,“和襄陽王有什麼關係?”
展昭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過去的,但越想,卻越得是這麼回事。這襄陽王要來,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之前白玉堂也說何嵐枝帶人出過一陣子城,出了這麼久才回來,這是為了什麼?
也不怪展昭先入為主,畢竟他對襄陽王本身並無好感,這個人心思縝密,狡猾多計謀,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這回上京也是先斬後奏,還說什麼是為了親自護送寶貝,這理由本就奇怪,如今朝中大臣都在商討這事要如何應對,他畢竟是個王爺,又是當今天子的叔叔,一山不容二虎,皇上肯定也是忌憚的。
“也許是襄陽王有什麼計謀,何嵐枝在幫他。”展昭道。
白玉堂奇怪,“為什麼偏偏認定是襄陽王?”
“因為……”展昭想了半天,“他風評不太好。”
白玉堂好笑,“遠在襄陽,風評都傳到這裏來了?我怎的沒聽說?”
“因為你不在廟堂,有些消息自然隻流傳於內部。”展昭噓咳一聲,轉開話題,“先假設是襄陽王,這樣去查,如何?”
白玉堂聳肩,表示無所謂。
展昭道:“我們得先把嘯猴引出來,他是個關鍵。”
“引出來也不一定打得過。”白玉堂搖頭,“他和蛇王不同,是近戰高手。”
這確實是個問題,無論是展昭還是白玉堂,都不是善遠戰的主。展昭想起三爺徐慶還在開封做客,便道:“不如再像上次一樣……”
“我會跟三哥說說的,但準備充足點最好。有點能力的都找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