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一愣，“怎麼了？”
“顏顏……”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顏顏好像能看見呢。”
“真的嗎？”
歡歡有些震驚，趕緊盯著顏顏的眼睛看。
她自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顏顏眼睛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除了眼睛顏色不一樣，一直看著跟正常人沒兩樣。
歡歡不確定，所以朝著身旁一個大葉子指著問：“那你能看到這裏嗎？”
顏顏順著她指著的地方看，隻見那是一大片的東西。
她點點頭，用手比劃，“是這麼大的東西，是葉子，對麼？”
歡歡連忙點頭，“對，是葉子呢，顏顏，你真看到了？這是綠色的葉子，大葉子呢。”
顏顏點點頭。
隨後，歡歡又從地上撿起一片幹枯的葉子，“這個呢，顏顏能看到這個嗎？”
顏顏再次點點頭，“能，能看到的。”
不過她發現這個葉子看著和那個不一樣的。
耳邊是歡歡姐姐的聲音，“這個是幹葉子，黃色的，你看得到嗎，黃色的。”
顏顏又點點頭。
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這個黃色，跟歡歡姐姐看到的顏色是不是同一個，但是她似乎能區別綠色和黃色了。
“哇……你真的能看到了。”歡歡也很高興。
對於顏顏的眼睛，歡歡也是從小到大就聽大人說，說她是個瞎子，是災星，還說她是野種，是怪物。
隻有怪物的眼睛是兩個顏色不一樣的，還是綠色藍色的。
歡歡也對比過顏顏和自己的眼睛，顏顏的眼睛的確跟自己不大一樣，有藍色有綠色，睜開眼睛看別人的時候，有種讓人想回看著她的感覺。
而黑色的眼睛，大家都是差不多，歡歡倒是見怪不怪。
她唯一不能理解的是，顏顏的眼睛明明看著那麼好看，怎麼會說不好呢？
至於姑姑，姑姑難道不是因為生娃娃很難生才去世的麼？村子裏頭，小強的媽媽也是這樣的去世的呀，為什麼沒人說小強是災星呢？
歡歡小小腦袋，搞不懂大人說的那些。
不過，現在聽說顏顏能看到，歡歡是高興的。
顏顏點了點頭，“嗯，能看到。”
她說著，看向四周，指著說：“能看到好多樹，好多葉子。”
“那……那那你能看到我麼？”歡歡用手指著自己。
顏顏這才朝她看去，眼睛裏的人慢慢的顯現。
半晌後，顏顏點點頭，“能，能看到了，姐姐有眼睛，嘴巴鼻子呢。”
歡歡很開心，有種自己複明的開心。
“真的嗎？真的都能看到。”
顏顏點點頭。
她其實此刻看到的歡歡姐姐還是很模糊的，但是對比以前，現在是真算看得見了。
歡歡還不死心的詢問，“那……那姐姐好看麼？”
“好看，姐姐好看！”
顏顏哪裏懂什麼好看不好看，她才稍微能看到更多的東西呢，哪裏分辨的了好看難看。
但是，歡歡姐姐那麼好的人，那肯定是好看了。
歡歡很開心，連忙拽著顏顏的手，“走，我們去找你媽媽，告訴她，你能看到了。”
“嗯嗯。”
就這樣，兩人隻撿了幾個不能吃的野果子，又匆匆從林子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