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張繡起來收拾妥當,就見張謐和張譫也都收拾好出來了,張譫起來的更早,他每日裏都要早起練武,勤練不綴風雨無阻,張繡跟他們聊了幾句,倒是對這個小七叔佩服的緊。

吃過早飯張繡便檢查了一下要送給永寧伯及眾位家眷的禮物:

“五叔現在是否也還住在安寧伯府?我怕我準備的不周全。”

張謐笑的古怪:“怎麼會?老五現在可長本事了,人家也分府了呢。”

張繡覺得奇怪:“三年前不是還在府裏的麼?”

張譫也偷笑:“那也要咱們的小嫂子願意啊。”

張繡納悶:“怎麼回事?大伯和五叔不是一向要好麼?”

張謐嘻嘻嘻。

原來,安寧伯張諺嫡妻近些年來身體不適,便把一些事物交給了張諺的幾個妾室,其中一個妾室是從青樓買的,姿色秀美又有些才情,長的又是一副柔弱堪憐的模樣,再加上很能和張諺說到一起,其人自是非常受寵。

張諺嫡妻身體好時自然能壓著她,隻是自從病倒後又要顧著自己的兒女,對她的防備自然就弱了,張諺嫡妻分配權利幾房妾室都有,唯獨她沒有,那妾室就病倒了,張諺心疼壞了,立刻就逼著嫡妻把管家權分了一半出去。

張諺嫡妻氣的吐血,病情不但沒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可是她放手容易如今要重拾威嚴卻不那麼簡單了。

那妾室也有意思,得了月利發放人情往來的差事掌握了財政大權,安排的也算是井井有條——如果不看她捧高踩低克扣下人銀兩的話,至於捧高踩低,對比安寧伯爵位高和比張諺職位高有實權的,來往禮物比之張諺嫡妻掌權時重了三分,至於不如張諺的,直接就輕了五分,至於那幾個庶出的兄弟,完全就被她當成了打秋風的。

連同住安寧伯府的張諺嫡弟張諾也受到了轄製。

張諾是張諺嫡弟,張家分家的時候張諾並沒有分出去,而是住了安寧伯府的西院,這西院也有大小五六個院子,再加上張諺嫡妻並不苛待他,就連張諾一家的月例嚼用都是安寧伯府出的,張諺遵循母親遺命對這個嫡出的弟弟很是照顧,再說他們兄弟一母同胞本來就關係親密。

但那位青樓所出的妾室卻不這麼看,嫡弟又怎麼了?如果張諾跟張謙一樣有官職在身有銀子可賺,她可能還肯看他一眼,可惜張諾自己偏偏遊手好閑找貓惹狗的不幹正事,補了個八品禦前侍衛的缺也是從沒去點過卯,時間長了自然看不順眼。

於是張諾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收入來源沒有,花銷不減,下人每每去領錢都被冷言冷語的刻薄一遍,就連妻子兒女都開始縮衣節食了。

張諺自然是發過怒的,張諾怎麼說也是他嫡親的弟弟,可惜架不住愛妾淚眼朦朧和掏心掏肺,時間一久自然兄弟感情也就沒了。

但張諺這人怎麼說呢,要說多狠,那也沒有,要說多好,那更沒有,就是仗著個世襲的伯府頭銜和一個四品典儀(張家祖上是武官)空職的紈絝,好色好玩,好歹有點分寸玩的並不出格,這樣的男人基本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經不得枕邊風的猛吹。

這寵妾的枕邊風吹了一天又一天吹了一月又一月,就連張諺也覺得張諾這樣一直靠著安寧伯府太沒出息,果然該丟出去曆練一番,但他自己不出麵,隻交給了嫡妻,結果被嫡妻冷笑著拒絕了,然後就是寵妾出場。

寵妾出場一個頂十個,她有一張好嘴,愣是舌燦蓮花顛倒是非,把明晃晃的趕人給掰成了為你好,張諾雖然也是個紈絝,但前有母親護著中有父親衝著後來還有哥哥幫著,可以說中二期一直沒過,差點氣死之後一怒之下搬出了安寧伯府。

這件事當時在京城很是火熱風靡了一陣子,寵妾滅妻兄弟反目什麼的不要太熱鬧,其他跟張家沾著關係的人家都羞於承認跟他們認識,更不要說其他分支和庶子了,直接就閉門不出了。張謹張譯(老二老四)當初一分家就離開了京城,難過的就是張謐張譫了。

還好這兩位心夠大神經夠粗,否則羞也羞死了。

張繡聽的很驚奇:“大伯難道就這樣任她折騰?大伯娘呢?”這可是要寵妾滅妻的征兆啊。

張譫冷笑:“大嫂病的都起不了身,能看好自己就不錯了,幸虧渺兒已經成親,否則還不定怎麼折騰呢。

跟張諾關係再差,他們也是一個父親的兄弟,自己看不起是一碼事,被個下三濫的賤人折騰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惜張諺以前還算寬和,現在除了那個賤婢竟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若非大嫂娘家也算有本事,說不得大嫂都要被活活逼死了。

張繡無語,這讓他想起康熙朝佟半朝家科隆多的寵妾四兒,嫡妻都變成了人彘,都遺臭萬年了,曆史名人啊。

“那我改天再去五叔家吧。不過我跟大伯許久未見,還請兩位叔叔多多告知一些大伯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