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張繡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禮物,不過大部分都是從安定那邊帶來的各種果幹,其中還有幾瓶葡萄酒,張謙和鍾先生都說了,這位褚先生沒什麼別的嗜好,就是有點貪口腹之欲,有什麼新鮮玩意兒就想嚐嚐鮮,尤其好酒。

以這位先生那四位高足的能力,沒喝過葡萄酒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張繡這次帶來的卻是自己親自采的野葡萄釀製的。

這野葡萄全部是成熟了的小指頭肚大的黑紫色的,嚴格選材清洗晾曬裝桶,為此還花了七八十量銀子專門去買了快要價比黃金的白糖,這白糖也不是純白的,還微微帶點淡黃,張繡還絞盡了腦汁給過濾了雜質,最後也不過得了三壇約一百五十升的原漿酒液。

這原漿酒呈黑紫色,偏偏又有一種清澈透明的質感,倒入杯中果香酒香黏鼻,喝入口中微澀中帶有野果的甘甜辛酸,酒味極濃,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和任何白酒調配,濃度自便,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和享受。

張繡對酒的品味一直停留在好喝與不好喝的階段,這自釀的葡萄酒就屬於好喝的,如果加水就和果醋似的,後勁極大,倒是張謙對這種酒興趣很大,還專門問了張繡配方,很有來年大幹一場的樣子——其實這酒不過是他偶爾見到野葡萄一時興起弄得。

因為顏色呈黑紫色張繡給這酒取名黑珍珠,給兩位叔叔的就是這黑珍珠。

另外就是一張完整的白熊皮,張繡隻知道北極熊是白的,倒沒想到祁連山也會有大白熊出沒——肯定是基因變異得了白化病的。

褚煒一見酒頓時樂的眼睛都看不見了,自己把酒搬到屋裏藏好,氣的小姑娘在一邊狠狠的跺腳。

張繡一幹無語的看著褚煒跟個倉鼠似的東奔西跑藏東西,小姑娘氣哼哼的在後麵打下手。

等到褚煒終於把吃食都藏好(凡是他經常去的地方都有各色果幹,小姑娘隻分到了一小箱子),隻剩下了那張白熊皮,最後褚煒幹脆把它鋪到了自己床上,炮製好的熊頭就在枕頭旁邊,怎麼看怎麼怪異。

張繡更是無法可想。

世人用皮毛就算鋪床那也是光皮子,像虎皮之類帶頭的最多不過是鋪椅子,這還是他從電視裏看到的,座山雕的虎皮凳多牛逼啊,沒想到這位居然打算和熊睡覺。

張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小姑娘又開始嘟嘟囔囔了。

褚煒弄好後就端了個盤子,盤子裏放了一盤子各色果幹,什麼葡萄幹哈密瓜幹香梨幹白蘭瓜幹棗幹,擺了滿滿一盤子,張繡四人看的嘴角直抽,小姑娘更是躲了起來死也不出來了。

褚煒一直在吃東西,張繡也不好說話,等到褚煒終於擦擦嘴巴心滿意足的不吃了,還沒等張繡開口說話褚煒就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朝張繡扔去:

“你的來意我已知曉,這本書給你,眼下已經快要進入臘月,明年二月你就要入場,我也不多做要求,你做到兩點,那就跟著我吧,其一,通過童試,名次太低你自己也不好來找我吧?其二,把這本書上的題目都做完,錯一道你也不用來了,好了,走吧。”

張繡被趕出門還迷迷糊糊的。

褚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等他打開書一看,頓時有些啼笑皆非,裏麵竟全是一些算術題,有些在後世都很有名,比如雞兔同籠,比如小孩分果果,比如竹高幾何等等,裏麵涉及到二元方程,勾股定理,四則運算,應用題等等。

要是真正的古代孩子說不得就要哭起來了,也多虧是他這個現代人,也更幸虧他原本就對數字敏感從小到大數學就一直是滿分,最多扣點卷麵分,大學要不是為了以後生計問題差點就聽了老師的蠱惑去報了數學專業。

不過算起來簡單,為難的地方倒是怎麼把計算方法古代化,現在可沒有什麼XYZ,也沒有什麼勾股定理的,更沒有什麼平方立方的。

好歹這幾年求學君子六藝都涉獵過,雖然樂這塊實在慘不忍睹,沒辦法,實在沒那個音樂細胞,但是數這一塊卻無人能及,弈這塊涉及計算也算是拔尖的。

也是到靖王府上學之後張繡才知道,原來古代學子比現代苦逼多了,因為他們學的這些不僅要涉獵還要精通,可以說除了樂,張繡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古代學子了,而樂之所以差,一方麵固然是因為沒音樂細胞,另一方麵實在是現在的所謂樂曲基本都是咿咿呀呀的小調,聽的人昏昏欲睡,還沒戰鼓來的爽快,對了,琴笛蕭之類的樂器張繡發現自己學不會後,他專門去弄了個古代版架子鼓,一旦輪到他就搬上台去亂敲一氣,反正已經丟臉丟到家了,再踩到地上也無所謂了,最起碼架子鼓他容易分辨音色。

不過這些他暫時顧不來,這本書上共兩百題,要全部做完以他的速度也要半天時間,更不要說還要把解題方法古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