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真是誰也抵擋不住!)
‘
每場辯論賽都需要準備一周左右的時間,不管是校級的,還是各個院係之間的交流賽,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流程。
在這短短的一周之內,陸小七幾乎每天都要和隊友膩在一起,幾乎時時刻刻腦袋裏都得想著辯題。陷入死循環是最讓人揪心的事了,摸不清方向,找不到論點也會讓人很難受,這幾天陸小七為了查資料,準備資料,可真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甚至連在一旁看著的杜濤,都有些不忍心了。
周三的時候還沒出論,陸小七顯然有些著急了,半夜一點多了,他還守著電腦查資料,熒光屏散發出來的白色的燈光,打在他那張憔悴的小臉上,讓半夜起來上衛生間去尿尿的杜濤,誤以為是纏著自己跟著回家的小鬼,心裏好像被魔鬼的毛爪子揪了那麼一下。
然後緩緩的,緩緩的恢複平靜,心跳平穩下來。
“我靠,你嚇死老子,這麼晚了還不睡,你是想幹嘛?”杜濤穿著小內內,光著大腳板,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走過來。
“準備比賽啊……都周三了,哦,不,現在都已經周四了,可我們,連論都沒出呢。”陸小七將杯底的咖啡喝掉,恩,已經冷掉了。
“不就是個比賽麼,至於這麼玩命。”杜濤撓撓頭,表示不理解,然後他趕緊又吧嗒吧嗒的走到衛生間,長長的小便聲,緊跟著是馬桶衝水的聲音。
“不光是比賽,這還是我熱愛的東西呢。”陸小七說這話的時候,估計杜濤正在衛生間裏放水,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過去,沒聽到。
杜濤從衛生間裏走出來,隨了句:“啥?不是比賽是啥?”
“是我熱愛的東西啦。”陸小七懶得跟他解釋,從地毯上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聽到骨頭縫傳來幾聲幹裂的脆響。
“熱愛到連命都不要了?”杜濤似乎在嘲諷,不過他倒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陸小七準備的各種各樣的資料,翻了幾眼,又是馬太效應,又是社會契約論還有亂七八糟的看不懂的理論框架和經濟學知識。
“辯題是什麼啊?”杜濤問道,心想這到底得是多難的辯題啊,需要用到這麼複雜的理論知識來解答。
“同性戀應不應該合法化。”
“不應該。”杜濤幾乎連想都沒想,隨口就說。
陸小七端著咖啡壺,走到廚房的半路上聽到這三個字,差點摔了它。不過,幸好是‘差點’。
“為什麼啊?”他裝作無意識的隨口問,而且臉上的表情和講出來的語調都很隨意,仿佛並不真的在乎杜濤到底會說出怎樣的理由來。
“肯定啊,哪裏用的著為什麼,你們這些文人啊,就是閑的沒事兒幹,想的太多了!辯論這種東西,能有多大意義,你若是贏了,它不合法的東西還當真能合法化嘍?”杜濤話糙理不糙,說的也挺切合實際的,他單方麵的誇大了辯論的重要意義是為了改變現狀,然後又指明這樣做沒法達到效果,因此毫無意義。
“哪有這麼純天然的論證啊,胡攪蠻纏又不是辯論賽,起開,什麼都不懂就別在這兒瞎參合!”陸小七的脾氣有些暴躁,可能跟最近討論沒什麼進展又關係,也可能跟自己今天晚上喝了太多的咖啡有關。
“艸,就顯得你懂。”杜濤打了個哈欠,似乎還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