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傲骨(1 / 2)

突然出現的幾道人影,令翔渾身一顫,剛剛居然完全被雨澤的行為所憾動,卻完全忘記了周圍的情況。一旁的老湯二人,更是驚恐地快速半跪在地,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帳篷中的雨澤,微微皺了皺眉頭,靈魂之力悄然釋放,在看到出現的幾人之後,卻是淡然地冷笑一聲,便繼續為眼前的傷員擦拭著傷口。傷員原本並不為雨澤的行為所感動,但是他在聽到外麵響起的那道聲音時,也是露出了一絲擔心。

雖然以前也來過許多的年輕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像雨澤這樣進過帳篷,更不要說還親自為這些已經毫無前途的傷員進行護理。也因為這裏的人都覺得自己的下半生已經是能活了天就算的一天,所以才完全不為外界的變化而影響,就算是雨澤如此細心的擦洗著傷口,在他們眼裏,也沒有毫無用處。因為雨澤現在的動作,完全不能改變命運。在沒有希望的環境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極其淡漠。

老湯二人半跪著,居然有些顫抖。在沒有得到上級的指示,這個帳篷是不允許有外人進入的。雖然他們之前也阻攔過雨澤,但是以雨澤如今的身份,他們可是沒有半點權力幹涉。但是,雨澤隻是說自己的老家主派來的,可是當時卻一時衝昏了頭腦,並沒有真正見到相關的證明。想到這裏,老湯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費了?“將……將軍,他們是老……”

“混賬!我有叫你說話嗎!”幾道人影的中央,一道挺拔的身影怒視著帳篷內,卻沉聲喝道。“無論是誰,私自進入這裏,就隻有死!你們二人是什麼結局,想必無需我再告訴你們吧。”

“將軍,他們真的是……”另一位守衛叫鬆子,從來沒有見過將軍有如此大的怒火,雖然知道自己失職了,可是這麼多年來,與自己來時的那些兄弟,都已經命歸黃泉,如今隻剩下他與老湯。如果這二人再以失職論處,當年的那一批年輕力壯的人,也就到此結束了。雖然在這裏並無前途可言,但是能保得一夕性命,也算是對得起那些曾經舍命救過自己的兄弟們。所以他並沒有被眼前的將軍嚇倒,反倒是與老湯一起跪在一起,想為自己爭辯。

然而,現實往往與理想相差太多,就好像當時那些滿腔熱情的兄弟們,不照樣被這鳴江海域吞噬了嗎?將軍的一句話,已經讓他們百口難辯了。“違令者,斬!”

將軍的話音剛落,身旁的兩位好似助手一般的士兵,趕緊上前,分別將老湯二人押了起來,陰沉的氣氛,令周圍的空氣都顯得凝固了起來。蕭瑟之氣,更是深入人們的靈魂,仿佛這一片土地,就是為了殺戮而生。

死亡的降臨,無疑讓老湯二人唯一的希望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在二同樣穿著戰鉀的士兵的‘護送’下,他們的身影,卻開始緩緩離帳篷遠去。就在翔又準備出手時,帳篷中,卻突然飄出了說話聲。“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回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軍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平淡的音符,卻如果晴天霹靂一般,不僅令帳篷中的士兵瞬間感覺到靈魂一顫,還讓帳篷外的幾道身影鎖緊了眉頭,就連那兩位押送著老湯二人的士兵,也因此停止了腳步,滿臉疑惑地轉過身來,望著那道如同蒼鬆般的身影。

隨著帳篷中一道道目光彙聚在過道中,再緩緩向帳篷的出口移去,一道人影也開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當他鑽過帳篷出口處的那一抹布匹時,陽光的麵孔,瀟灑的身影,瞬間令帳篷外怒火中燒的將軍,以及隨行的幾人,目瞪口呆。

眾人都會以為,能夠進入帳篷的人定然是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卻沒想到眼前的這道身影,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最重要的,從後者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無疑讓大家的看法來了個急轉彎。隻不過軍中軍令如山,無論是誰,隻要違反了規矩,就得受到懲罰。因為這個軍營的最高權利,就是眼前這位穩如磐石般的將軍。

“你是誰?誰讓你進去的!”將軍怒聲喝道。語氣中,完全一副我就是天的感覺。可怕的威壓以及殺氣,鋪天蓋地壓來,仿佛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這裏麵的人更重要。”雨澤麵不改色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大約五六十歲的將軍,蒼老的麵孔,布滿了殺氣,以及高人一等的氣質,不過,那仿佛永遠都抹不掉的滄桑感,卻在他身上完美的被表現了出來。幾縷花白的頭發,自堅硬的頭盔中掉了出來,隨風而起,給人一種悲涼氣息。如鷹般的目光,銳利至極,仿佛要將雨澤看穿一般,不過雨澤那同樣一動不動的身影,卻讓他有點小小的失望。一身銀灰色的戰袍,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將他包裹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移動碉堡一般。雙手自然交叉,護在身前,完全是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