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悲哀,似乎從雨澤進入到鳴江海域那一刻起,便已經開始了。先是白東雲直接被斬於廣場,然後是白可凡帶領著七大得意弟子前來報仇。沒想到非但仇未了卻,卻搭了上自己以及七大弟子的性命。
美麗的夕陽,終於吝嗇的將最後一絲光彩收藏,隻留下一片濃濃的黑,籠罩著鳴江海域,也籠罩著整個廣場。黑色之中,白可凡那道雪白的身影,終於如果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緩緩倒下。
黑夜,依舊是黑夜,安靜而詭異。當第二天早上的第一抹晨暉再一次出現在大地的東方地平線上時,生機也才悄然出現。翔、胡一清、方問天,以及小金,卻靜靜地站在雨澤的帳篷中,雙眼中盡是無奈與擔心。誰也未曾料到,就在昨晚,白可凡倒下後的那一瞬間,雨澤也跟著倒了下去,一直到現在,都未曾醒來。
“胡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啊。”關懷焦急地說道。“如果這裏的軍醫都不能保證我大哥醒來,我就殺了他們。”
“這個……我也不敢保證啊。”胡一清為難地說道。雖然昨天對戰白可凡時,自己有些投機取巧,但是最後雨澤的表現,依舊讓他心服口服,心中那股還想奪回鳴江海域控製權的想法也真正地徹底消息。“雨澤將軍突然倒下,會不會跟那道光芒有關?”
“跟什麼有關,我不管,反正我要求你馬上找人讓我大哥醒來,否則,這鳴江海域,休想有安寧。”翔重重地冷哼一聲,眼中盡是殺意。“如果我大哥真有什麼事,那個什麼白家,也別想存在了,哼!”
翔說完之後,便甩了甩衣袖,出了帳篷。此時的他心裏很亂,雨澤的倒下,讓他在突然之間,少了主心骨,睡覺吃飯都仿佛沒了意義一般。雖然他跟著雨澤的時間不長,但是雨澤的作風以及智慧,的的確確讓他很佩服。
“胡將軍,你真的不能是怎麼回事嗎?”一旁的方問天,疑惑地望著胡一清,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哎……我怎麼知道……”胡一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不過那白可凡還真有兩下子,居然可以讓死去的人重新站起來。隻是不知道雨澤將軍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他要是不醒來,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會被折了不可,我還是去找找這周圍有沒有什麼更好的醫生吧。”
方問天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胡一清那道已經快要直不起的背影,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擔心地望了雨澤一眼,跟著走出了帳篷。
如今的帳篷裏,隻剩下躺著的雨澤和小金。雨澤平整地躺在床上,氣息雖然平穩,就你是熟睡了一般。隻不過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在睡覺,所以這個帳篷周圍,才被濃濃的擔心之情籠罩。
小金安靜地站在床頭,雙眼凝視著雨澤,渾身淡金色的毛發時而輕輕搖擺,毛茸茸的,看上去極為可愛。隻不過此時的它,眼中隻有雨澤,就連這個帳篷中有好幾人來過,它都未曾轉移過視線。因為在這裏,也隻有雨澤值得它這樣擔心。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就在第二天中午時分,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帳篷外,雙手捧著一盆清水,在帳篷外微微頓了頓,這才掀開入口處垂下的布匹,進了帳篷。
這道嬌小的身影剛一走進帳篷,小金那雙原本一直望著雨澤的雙眼,卻突然動了動,隨後轉過身來,打量著前者。有些泛紅的雙眼,如同兩顆寶石一般,鑲嵌在淡金色的毛發裏。眼眸輕輕動了動,隨後又轉過頭去。
小金的可愛,也同樣吸引了來者之人。因為進來的這道身影,卻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身樸素的衣裳,已經被洗得有些發白了。上麵的幾個小補丁,也依稀可見。一張稚嫩的臉龐上,盡是小孩子的調皮。不過那雙漆黑的雙眼中,卻閃動著冷靜和睿智的光芒。深黑色的發絲,被一根極為普通的繩子束了起來,垂於身後,隨著腳步輕輕地左右搖擺。
小女孩進了帳篷之後,在看到小金的那一瞬間,眼中倒閃爍出驚喜與喜愛的光芒。不過隨即還是緊了緊手中的水盆,快步來到床前,輕輕地擰了擰毛巾,小心翼翼地為雨澤擦拭著臉龐。
見小女孩小心地站地床前,為雨澤擦洗著,小金也終於向後退了退,隻不過眼那雙眼睛,卻時而望望她,又時而望望雨澤,誰也不知道它在想些什麼。
小女孩緩慢而細心地為雨澤擦洗著,眼中緊緊地盯著後者,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個鳴江海域的大將軍,會這麼年輕,就如同一個大哥哥一般,哪裏有戰場上的血腥和霸氣。對於在這周圍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來說,能夠有一份安寧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