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的小溪兩岸。綠意蔥然的草地上偶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覓食。那林間偶爾竄出的野兔。山貓觸碰到枯枝。發出吱呀聲。
兩個羅羅在負責看哨。輪流換班。讓餘下兄弟可以休息休息。這突圍的日子也迫在眉睫。這叢林裏的日子。不好過。偶爾竄出的山貓。野兔碰到枯枝發出的聲響會讓那兩個看哨的羅羅驚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是野兔。山貓。才把那懸著的心放下些許。這逃亡的日子……
“各位。我們選擇夜間作戰。有沒有問題？”季末看著已入夜的天空。問道。
“沒問題。”
“那我們就……”季末淡淡的聲音響起。
“季隊……”餘威打斷了季末的聲音。
“餘班長。有事嗎？”季末看向餘威。
“這個……我們夜間作戰風險太大。白天作戰會不會更理想一些？”餘威試著跟季末商量著這個事情。
“理由。”季末看著餘威。淡淡的表情。
“季隊……請恕我直言。”餘威的話音也是不急不慢“在O部。楊少將是全方位作戰總指揮軍官中的佼佼者。三年前。她帶領我們這一批老同誌去圍剿毒梟時。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跟摸清了對方的底線。那次圍剿行動最後我們勝利了。但是……楊少將。卻走了……一個疏忽。讓我們失去了一位年輕有實力的少將……這樣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麵對了。希望季隊你……謹慎再謹慎。”餘威看著季末淡淡的神情。接著說道“我們那一批兵都是你們這幾位年輕的少將帶出來的。我們說句冒犯季隊您的話。我們很清楚：叢林作戰。其實。真正最有經驗的是——韓隊。季隊你擅長的是‘海上作戰’……季隊。這些僅是我個人的意見。你作為我們這一隊的最高指揮官。我們服從命令聽指揮是不容抗拒的。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一樣會毫無畏懼的執行你的命令。”餘威說完向季末敬了個軍禮。
“餘威。你講到了我的痛處。楊然。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痛。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掩藏著這個傷口。可是。現在你卻生生的撕裂了它。還撒了把鹽。”季末的聲音悲傷而落寞。她狠狠的捶著胸口的地方“這裏……這裏……你知道嗎？雖然已經過去三年了。但是。它一直都是空著的。也是痛著的。”季末吸了口氣“好吧。都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打起精神來。再作戰。”季末說完轉身離開。背影落寞而悲傷。月光把她的背影映襯得很孤寂。
閃爍的星空下。那安靜得僅剩下蟲鳴的叢林裏。季末整個人躺在了草地上。看著那墨黑的星空。“然……”季末喃喃道。楊然也陪同著季末躺在草地上。她跟季末一樣看著那漫無邊際的星空。久久不語。
“然……你告訴我。告訴我這接下來該怎麼辦？你知道嗎？每次。隻要我一想到。是他們。是他們那些毒梟害死了你。我就恨！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覺得我的世界已經崩塌了。我很無助的隻能坐在地上哭。可是……那樣也喚回不了你……然……”季末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那不爭氣的淚水就這樣滑落。
“季末。不要慌。也不要失去理智。衝動是魔鬼。冷靜點。再冷靜點你就知道你接下來要怎麼做了。我幫不了你。誰都幫不了你。你走不出來。那就隻能注定是輸。你必須要自己走出來。隻要這樣。你才會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把所有的疑惑想明白。”楊然淡淡的說道。
“然……我好像……聽到你在給我說話了……可是……你讓我怎麼冷靜？倪止說過一句話：如果。離開的那個。可以換做是我。我寧願是我。”季末看著忽明忽亮的群星“可是……再美好的設想。也回不到過去。”
“你可以的。季末。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好的。加油。”楊然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明天。明天我就要帶隊去圍剿毒梟了。然……你會懂的。你說是吧？”季末的聲音也開始平靜下來。隻是眼神還是悠悠的看著星空。楊然看著季末。不再說話。陪著她。一直看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