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山
封禪寺內的哀號聲已平息,和尚們為群眾療傷。
寒玉蝶扶柳若惜在旁休息喘氣,紫煙滿臉愧疚地拿起手絹細心為若惜搽去臉上的血跡:“公子,都怪紫煙任性。害你辛苦不止,還滿臉沾血跡,多不吉祥。”眼眶濕潤,好不可憐的模樣。
柳若惜撇嘴笑開:“紫煙妹妹別傷心,瞧你眼淚都快掉了,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整哭了。”纖手一伸,溫柔地抹去紫煙眼角的淚水。摸著紫煙的芙蓉臉道:“俗語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在菩薩麵前救了不少人,可謂功德無量。是吧?玉蝶妹妹!”抬起眩目的容顏同時拋了個媚眼給寒玉蝶。
被點名的寒玉蝶俏臉微紅,急道:“公子所言極是。”周圍女子眼光全鎖於柳若惜身,羨慕又嫉妒地看她撫摩紫煙。玉蝶觀察四方,隻能臉紅嘿嘿地陪笑。與兩位老和尚正好對視,和尚隨即別開眼,玉蝶深感他們目光好不奇怪。
其中年齡較小的老和尚,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眼睛平視朝她們走來,雙手合十如鬆立於前,客氣遲緩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心懷慈悲救人於危難,佛主定加持護佑你。貧僧法號靜遠,乃封禪寺主持和尚。”
柳若惜亦誠心回禮道:“弟子柳熙見過靜遠法師。”
寒玉蝶與紫煙含羞對靜遠欠身行禮。
靜遠微笑點頭,道:“天祥逆轉將施主等人請上封禪寺,仍是佛緣。有佛緣之人,前世或者是前幾世就是個修行之人。”
柳若惜失笑道:“有緣又如何,無緣又如何。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前世修行,今世還情。”
靜遠法師道:“從古至今,百姓往往在疑難不決的時候,皆來請問佛主。施主不妨卜一卦,看佛主能否了卻煩心事。”
柳若惜平靜道:“總是前途莫心勞,求神問聖枉事多;滿腹疑腸無人答,自問自心事即明。”
“這……”靜遠法師遲疑了,不知該如何回應,要的就是柳若惜抽簽,她不抽,自己也不能逼迫。該如何是好?
“好!好個自問自心事即明。”寺中回響清脆拍掌聲及叫好的童稚音。
眾人回頭望向擾亂者,是個長相甜美,年紀十二上下,怪裏怪氣的外族丫頭。她頭上還綁著柳若惜從衣裳撕下的布條,是那被砸暈的女孩?她醒了,眼珠子咕嚕亂轉,咯咯笑著向柳若惜走來,她身後跟著相貌堂堂年紀二十四、五左右的外族男子。
“小女子名喚燕燕,多謝公子出手相救。”‘燕燕’是她小名,她雙手抱拳,很是爽朗可愛。轉身對老和尚行禮道:“師傅,小女子失禮了。照師傅剛說的話,意思是我與在座的百姓皆無佛緣?”
靜遠法師微怔,盯住大眼汪汪的女孩,一時失語。隨即悟起一話:“佛說眾生皆有佛性,施主怎麼會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