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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後的甲17感覺他左臂上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痛,但是甲17沒有去扭頭去看一眼他的傷口。甲17知道,此刻任何的分心都將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傷害。
甲17雙手牢牢的握住鋼筋,衝著食腐犬的方向開始了小幅度雜亂無章的揮舞。通過第一次的交鋒,甲17發現食腐犬的攻擊速度超過了荒野鬃鼠。荒野鬃鼠的攻擊速度,都已經超過了他能應付的程度,食腐犬的攻擊速度是他根本跟不上的節奏。甲17此刻需要一點時間,去再次仔細觀察食腐犬,去思索他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戰鬥。甲17握住鋼筋看似胡亂的揮舞,給食腐犬也造成了一點小小的困擾。食腐犬是狡猾的攻擊野獸,它不清楚那長長的鋼筋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它仍然不願意直接的與之麵對。食腐犬開始再次繞著甲17快速的輾轉騰挪,它對待受傷的獵物,有的是體力與耐心。戰鬥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淡淡銀色的月光,這些皎潔的月光穿透了密布天空的灰色雲層,溫柔而均勻的灑向大地,漆黑的荒野變得有一些明亮起來。月光下的甲17忽然意識到了,今天是滿月日。滿月日是血族的節日,據說在每個滿月的夜晚,血族的力量都會格外強大。甲17心中有些微微的遺憾,可惜他不是血族,不然此刻他也許就能應付眼前的局麵了。然而就在甲17的心中剛剛升起這種遺憾時,甲17突然的感覺到,他的鮮血在月光照射下變的沸騰起來,他的身體內似乎出現了某種陌生的能量,這種陌生的能量已他所不熟悉的方式,在他血脈中激烈而快速的奔走著。在這種能量的刺激下,甲17突然不在緊緊盯著麵前的食腐犬,而是抬頭將整張臉衝向天空,發出了一聲洪亮而悠長的嘶吼。
伴隨著甲17的仰天嘶吼,食腐犬忽然感到了它對麵的陌生生物,身上傳來一種深深的威壓。這種威壓直接作用於它的內心深處,它的身體本能,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布滿了食腐犬的全身各處,讓它喪失了所有戰鬥的欲望。食腐犬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夾起了它的尾巴,用盡全身殘餘的勇氣與力量,掉頭就跑。因為過於恐懼,逃跑中的食腐犬身體甚至緊緊貼著地麵,這是它能想到表示恭順的最好形態。
仍舊在仰天嘶吼中的甲17,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食腐犬的逃亡,他現在完全被血脈中到處肆虐、奔騰的能量控製著折磨著。甲17開始產生一種感覺,在這種能量的帶動下,他的鮮血下一刻就會從全身的血管中噴薄而出,將他的全身衝擊的支離破碎。強烈危機感中的甲17開始集中全身所有的意誌力,去壓抑這些在血脈中到處肆虐的能量,然而他緊緊能做到的,就是強迫自己停止仰天嘶吼而已。甲17不知道他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出這種問題,但是他感覺到他此刻已經站在了生與死的邊緣。在死困境中的甲17,憑借著他堅韌的意誌力,調用著全身的力量,艱難的坐下了身體,擺出修煉姿勢,開始修煉《造血經》。他不知道此刻修煉《造血經》是否有用,然而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開始修煉《造血經》的甲17,根本無法進入修煉狀態,此刻的他不要說保持頭腦的空明,就連維持這種修煉的坐姿,都要他隨時凝聚全部的意誌力。然而甲17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完全不需要進入修煉中的空明狀態。在甲17開始修煉《造血經》一個短暫的瞬間過後,他感覺身體內突然之間就好像打開了一扇閘門。血脈中到處肆虐的力量順著這道閘門,糾集在一起呼嘯而下,衝出了血管,開始沿著一個陌生的路線,在他的整個身體內再次呼嘯奔騰。這股呼嘯奔騰的能量,勢如破竹的衝垮了一切擋在它前方的障礙物。這些障礙物是甲17的肌肉、骨骼、內髒。甲17感覺自己整個身體似乎在被肢解著,劇烈的疼痛讓他幾秒鍾之後就暈了過去。在暈過去前甲17最後的一個想法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