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臉色大變:“姑姑有何高見?”
“本宮若告訴了你,還不被你拿去用了?”長公主鄙夷的挑起修長的眉毛。
普天之下最看不起高洵的,就是她了。
高洵用力抿了抿唇,壓製著心中的憤怒。
誰能想到,他這個太子上位的最大阻力不是兄弟們,而是親姑姑!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為什麼還不去死?
“皇妹,你真的有辦法?”皇帝問。
“當然。”長公主道。
皇帝陷入沉思。
高洵忙道:“父皇,沈家軍還在整治中,尚未完全臣服,這個時候不宜再動沈家軍。”
“那若是沈家軍知道沈凜還活著,又當如何?”長公主冷笑著翻白眼,“太子啊,還是那麼優柔寡斷。”
高洵無言以對。
他很後悔。
太著急拿兵權了,搞得現在兩邊都是是虎。如果他再忍耐著時日,不把沈凜逼得那麼緊。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皇兄,此事不宜再拖。皇室奪了沈凜的兵權,總要有個理由服眾。”長公主道。
皇帝還在猶豫,高洵心急如焚:“父皇,不可。兒臣這就去南荒說服沈凜回來。”
“沈凜已經對高家失望,他不會再聽你的了。”長公主鄙夷地搖頭,“太子把事情做得太早太絕。”
高洵無言以對。
兔死狗烹,西夷是兔,沈凜是獵狗。而他,是操之過急的獵人。
但是,他絕不能就這樣讓姑姑拿走兵權。
高洵沉聲道:“光憑姑姑兩種句話,怎能讓人信服?”
“行,本宮讓你心服口服。”長公主得意地揚眉,擊掌。
幾名內官很快就帶著一人來到禦前。
“沈容?你竟然還活著?”高洵難以置信地看著緩緩而來的年輕男子。
他健步如飛,哪裏還有殘疾?
“參見太子殿下。”沈容下跪行禮。
今日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整個人都被一層陰鬱籠罩。
這,才是他的本性。
褪去偽裝,他終於用真麵目示人。
高洵心裏氣得要命。
沈容現身,他是留不住沈家軍了……
“還是皇妹有遠見。”皇帝大喜,“太子,把兵符交給長公主。”
“父皇……”高洵不甘。
“給他!即刻讓他去西關鎮壓沈家軍。”皇帝下令。
高洵隻得拿出一塊虎符。
“還有一塊呢!”長公主道,“虎符既分為三,就給沈容兩塊,方表天家信任。”
皇帝點頭:“有理!太子,把你的兩塊虎符都給沈容。”
高洵竭盡心力謀劃多年,才攢得兩塊虎符。還沒得發揮兵權,就被迫交了出去。
“父皇,那個沈容真的可靠嗎?”高洵遲疑著,“先前沈容做那些事,足證明他不是個好人。把兵權都給他,萬一他有謀反之心……”
“陛下,微臣絕無反叛之心。”沈容道,“沈凜為了葉清歡背叛大夏,而我孤身一人。隻要老母親安好,別無所求。至於微臣從前所為,是兄弟鬩牆才犯了糊塗。陛下可將微臣的母親接入長公主府。”
大夏民風最重孝道,以母為挾是非常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