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錦背靠著陽台上的欄杆,掏出自己的手機,就是撥出了一個號碼。響了許久,那邊才緩緩將電話接起,傳來的,是溫和的聲音,“喂,文律師,有事麼?”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事做,閑下來了,想要向你問候一聲。”文秋錦輕呼出一口煙霧,語氣慵懶的,伴有一絲輕視嘲諷的笑意。
“可是,我手頭上還有事情未做完。怕是不太方便,等以後找個時間,我們再一起去喝酒閑聊吧?”電話那邊的聲音仍舊是溫和的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太過在意文秋錦的嘲諷。
“哦?沒關係,我隻是想和你說一聲,因為這個,賭上自己,很不值得哦。”文秋錦又是那樣伴有輕笑的嘲諷語調。他話音一落,那邊就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回話,“文律師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我說明白點吧,你殺人,賠上自己,真不值得。”文秋錦語速刻意的放緩,不等那邊的人回話,他又是繼續說,“你在現場留下很多的痕跡哦,真是白做了這麼多年的法律工作。”
他話音還沒有落,對方已經將電話給掛斷了。文秋錦似乎早就預料到會這樣,隻是邪魅的眯起狹長的雙眸,倚靠在欄杆上,繼續抽著他修長手指間夾著的香菸。
有意的這樣挑釁,他文秋錦,還真是個不怕死的家夥。
隻是沒有一會,他的手機又是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自然是知道打來電話的是誰,仍舊是慢悠悠的將電話接起,緩緩笑道,“怎麼?有事麼?”
“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明天約你出來喝一杯吧?”電話那頭傳來平靜沒有絲毫波瀾的聲音,文秋錦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立即答應了下來,“好啊,約在哪,你定吧。”
在知曉對方是殺人凶手的情況下,能如此從容鎮定,甚至還答應邀請去喝一杯的人,或許就隻有文秋錦敢這麼做吧?但是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隻會引來更大的怨恨。
因為文秋錦的指紋和牆上所遺留下來的指紋不符,所以蘇若辭隻能轉變方向調查。再次詢問了文秋錦的律師助理,蘇若辭才知道,張律師與文秋錦的關係十分不錯,但是相對來說,那與文秋錦同是刑事律師的陳律師便是與文秋錦不太合得來。
雖然以這點還不能判斷誰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但是蘇若辭卻是稍有一些眉目了。他開始按照陳律師與李律師所說的委托人而去走訪,希望能查出什麼線索來。
“警官先生,前幾天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來作甚麼?”很明顯的,李律師的委托人十分排斥蘇若辭的出現,一雙眸子掩藏不住的煩躁,對上蘇若辭的目光之時,總會有幾分躲閃,好像是怕蘇若辭發現什麼一般。
蘇若辭雖然捕捉到了他這種閃爍的目光,但是神色也並未有什麼變化,隻是淡然的說道,“抱歉,希望胡先生能配合一下警方吧。”蘇若辭都如此說了,胡先生自然也知道要怎麼拒絕,便是將蘇若辭邀請進房裏去。
“胡先生,案發當日,李律師幾點與你見的麵。”蘇若辭詢問道。那胡先生明顯是不太願意,便是敷衍的回答,“我不知道。”蘇若辭也並未表現出強勢的態度來,隻是緩緩的說道,“胡先生,這事關重大,請你配合一下警方。”
“煩死了,那天我哪裏知道我到約定地方的時候幾點,我又沒有刻意的注意時間。更何況,我遲到了十分鍾,你就算問我,我也不知道。”胡先生情緒顯然十分偏激,因此,蘇若辭隻能先暫時停止詢問,先安撫胡先生的情緒。
但是,蘇若辭卻是注意到了,這胡先生與之前所說的,並不一致。他前幾日說的,分明就是他與李律師一點半時在約定的地點見麵,而且李律師早些在那裏等著了。
很明顯,這個胡洋在說謊。而且,他的表現已經告訴了蘇若辭,他十分的焦躁,而且心虛,不願麵對警察。這正是一種心理反應的暗示。蘇若辭看穿之後,知道他應該用一些更加委婉的方式來與這胡洋交談,最好就是不要讓他覺得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