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淩霄的優雅裝不住了,這女人這是幹什麼?撒嬌麼?她也太輕看他了吧?
“給本公子一個讓你去的理由。”
“你以為就憑那半招就能綁住本姑娘?”
鳳九鳶雖然這樣說著,但眼裏卻不帶殺氣,若非他姓納蘭,若非他是納蘭長風的侄子,憑那半招就可以真的讓她心甘情願這些年隨著他東來西往麼?
納蘭淩霄驚愕,其實這個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也曾幾度懷疑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理由,直到蘭隕送來了那份消息,他才有意無意的為她編織了許多網……
對峙片刻,納蘭淩霄見她目中沒有絲毫退卻之意,一時間竟心軟下來,歎息道,“好,不過本公子不會給你太多時間。”
鳳九鳶挑挑眉不以為意,反正你明日要去瓊州了,你管我能待多久?然而,她始料未及的卻是,淩霄公子也隨她一起去了夏郡,看得那叫個緊!
到底是她跟著他還是他跟著她,這個問題到了回來已經很難再分清楚彼此,是以七年攜手出沒江湖的他們,幾度令江湖人以為他們是夫妻。
這家夥的馬車覺得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舒服,便是一方軟墊都取自上好的天蠶絲,冬暖夏涼。
此刻,淩霄公子捧著一卷書默默閱讀,矮幾上沏著他最愛的蘭茶,一舉一動優雅從容,宛如從水墨畫中走出來一樣,鳳九鳶就這麼看了他一路,也不覺得膩歪。果然,世間有一種“美”確實驚天動地。
“你說是你好看還是夏驚塵好看?”
忽然,她嬉笑著問了一句,後者輕輕放下手裏的書卷,啜了口香茶,舉目望來。
神色間,有些猜疑和詫異,“在你心裏你又如何覺得?”
納蘭淩霄斂眸,順帶著將一車廂的溫潤都斂了去,天地失色。
“當然是夏驚塵略勝一籌了。”
“哦?”
納蘭淩霄沒有抬頭,顯然有些不太高興。一般美麗的人都是自負的,鳳九鳶覺得天下最最自負的人就是麵前這個蘭花做的妖孽!
“夏驚塵憐憫蒼生萬物,渡化一切輪回之苦,又豈是你這個蘭妖可以比的。”
尚未見麵,她就這般替著那夏驚塵說話麼?不知怎的,納蘭淩霄覺得心裏極是不舒服,舉到唇邊的茶杯又被放回原處,看著她那模樣,實在忒得沒什麼胃口。
“主子,到了。”
車夫停下馬車,尚未下車便聽見人聲沸騰,鳳九鳶有些急不可耐,剛要探出頭去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刹那清涼入骨,蘭香撲鼻。
“幹麼?”
“本公子何時說過讓你進去看了?”
“什麼意思?”
鳳九鳶側目,見那人眉梢眼角間都是微微笑意,不覺後背一陣冰涼,這家夥就是典型的笑裏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