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風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原本,他以為,穀神教的初衷,是真的為了幫助百姓,可現在,這位所謂的穀神教副教主,居然在包庇罪犯。
他有些難以接受。
“副教主,證據確鑿,你還不相信?或者說,隻要跟著起義,那麼就是什麼都可以做了?如此惡貫滿盈之人,你也要為他撐腰?”
馬祿平冷冷瞪著他:“惡貫滿盈?我隻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若是真的隨我教起義,那為何他還要去偷去搶?他沒有分到女人,沒有分到錢糧,是不是你們貪墨了?
我看到的,隻有奴役!
這些跟著我們造反,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還在被奴役!!”
他的聲音洪亮無比。
此刻,他爭的,不是區區一個罪犯的生死,而是自己的法統。
跪在地上的青年此刻也大吼著:“副教主!他們把我從貪官那裏搶來的東西都搶走了,他們仗著自己是武者,殺了好多人,把大家的錢財都搬到了他們的大院裏麵..
我為穀神教出生入死,結果房子給我分破爛的,每天還要給這些所謂新官修路建宅子,副教主,我們苦啊!~!”
他涕淚橫流,眼中帶著期望和怨毒,不斷嘶吼著。
甚至他還左右呐喊,企圖引起其他百姓的共情。
馬祿平心中一喜,臉色卻是更加憤怒:“劉清風!!這就是你統轄的泰康縣!!好你個狗東西,違背教義,貪戀錢財,當真是該死!
今日我就..”
話說到一半,周邊的百姓聲音傳了出來,聲音很是響亮。
“副教主不可啊!!劉先生對我們很好了..”
隨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議論。
“這副教主怎麼這樣啊,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安穩的日子過,又來搗亂..”
“是啊,現在這日子比之前過得有盼頭多了,副教主別聽他這個流子亂說..”
“這王大財天天躺在家裏,去幹活也天天偷懶,一到吃飯的時候吃的比誰都多..”
“可不是嗎,吃完飯就跑回城趁著大家出去幹活,他就偷雞摸狗,按我說,就該打死他!”
“好不容易當場抓到他了,這怎麼出來個大官要護著他啊,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他這是不要法律了嗎,沒有法律,那我明天也去偷去搶了..”
“就是就是,徐大人說了,搶人東西不犯罪,以後大家都去搶了,別做事了,你出去幹活,我就來你家搶,看你怎麼辦..”
“誰說不是呢...”
.....
眾多百姓的議論聲中,馬祿平臉色青紅一片。
“都反了是吧!!啊!!兄弟們拚死拚活帶你們起義還分東西給你們,不領情?非要給人當狗是不是!”
馬祿平凶狠的氣勢席卷四周,整個人怒目圓睜。
周邊百姓見他如此凶暴各個都閉上了嘴巴,連忙退後..
此刻,一道聲音從街道傳來。
“是誰?要在我泰康縣鬧事?”
隨著聲音的傳來,一群百姓心裏一喜紛紛自行讓開道路。
“太好了,是徐大人親自過來了,我們有救了!”
“徐大人,這什麼副教主要包庇這狗賊王大財,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徐大人小心,這人很厲害的..”
“徐大人...”
.....
徐天義聽著周遭一些百姓的話,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經過。
他在縣衙等了許久沒等到人,這才出來看看。
沒想到,當即就看到了這一幕,心頭有些不爽了。
“安靜!!!”
徐天義的聲音洪亮無比,震動四周。
百姓們敬畏地看著他,瞬間安靜了下來。
隨著人群分開,前方的馬祿平一行人也映入眼簾。
對方似乎不習慣騎馬,也不想坐馬車,所以一行十一人都是走路。
但對方修為最低者,也是個大武師後期。
隨著徐天義一步步走近,馬祿平眼神銳利了起來。
他心頭很是不爽,因為,穀神教,按道理來說,他是老大。
現在,出來個長公主,又出來個駙馬爺,已經威脅到了他的權利。
按照大義上來說,穀神教是打著太子名義造反的。
按照實際上來說,他才是穀神教真正做決定的教主,玉玲瓏隻是偶爾下令罷了,甚至隻出現了一兩次。
隨著心頭的不爽開始蔓延,他想要給徐天義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穀神教,到底是誰在做主。
隨即,他渾身氣勢湧動,無形的壓迫感朝著徐天義席卷而去。
要知道,氣勢和氣場是不一樣的東西。
氣勢,更多是指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就如同一個窮人走到了縣衙,自然而然會感受到了那種來自上位的壓迫。
宗師之間,判斷強弱的方式一般是優先看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