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輕親自帶執金衛鎮壓了些許叛亂,可笑的是,她抓不過來了。
一城接著一城,那些昔日的嶽家家將們,眼神中飽含仇恨和貪婪,甚至結陣和她死鬥。
那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麵對自己這個武靈強者,他們死傷五成以上,還敢向自己發起決死衝擊。
那是對命運不公的呐喊,那是對十五年壓迫的反抗。
魏輕退了,一向公平公正的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對是錯。
她追上了嶽山,想要讓他終結他做下的惡。
可嶽山又如何能停下?
“輕兒,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拿下整個雷州軍!到時我們再反過頭來用軍規處置他們!”
嶽山的言語有些敷衍和推脫。
即使是飲鴆止渴,他也願意。
在他看來,自己回去,又能做什麼呢?
回去一處,平定一處,自己走後,又開始大亂。
他才十八歲,會帶兵打仗已經算是不容易了,現在要讓他治理城池,他怎麼做?
他隻會軍規!
若是現在回去,路過一城,剿滅一城亂軍。
這相當於什麼行為?
人家給我開城門,我轉頭把人家砍了。
如此,誰還敢給我嶽山打開城門?
到時攻城,死傷的將士怎麼辦?
而且,時間緊迫,若是被嚴青等人得知消息逃了,那麼功勞怎麼辦?
如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拿下整個雷州軍,然後調查這些亂軍,屆時讓他們前來木華城受賞之時,一並拿下軍規處置。
但魏輕不理解他。
“嶽山!你不是一向以百姓為主?你不是告訴我,你嶽家效忠的是天下百姓?如今百姓蒙難,你居然無動於衷!還是說,這是你和你嶽家舊部商量好的,讓他們隨意劫掠,他們這才給你大開城門?”
魏輕的質問,擲地有聲。
毫無疑問,齊王也會這麼想。
但嶽山已經被架在了進退兩難之境。
看著眼前質問自己的女孩,他心頭一痛道:“百姓蒙難,我何嚐不痛?
可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說啊!
難道要我現在回頭,斬殺那些給我開門的舊部?
如此,剿匪之事,前功盡棄,我嶽家威名大喪!
而楚王大軍將騎著高頭大馬入了木華城接管整個雷州軍備!
魏輕!!我何嚐不知道他們這些舊部該死!但我沒時間了,我隻能盡快攻入木華城,然後擒拿嚴青擊退楚王,如此才有時間和足夠的威望來處理這些舊部,你明白嗎?”
魏輕心頭一陣絕望,她低下頭來,淚水一滴滴落下。
她不知道怎麼做,或許,按照嶽山的計劃來做也沒錯。
快速攻入木華城,擒拿嚴青,轉過頭再來處理。
但是,遲到的正義,還算是正義嗎?
被亂兵擊殺的百姓,他們還能活過來嗎?
魏輕擦了擦淚抬頭看著嶽山。
“我走了...”
嶽山拉住她手腕:“輕兒..對不起...”
魏輕嗬嗬一笑,將他手甩開。
“若是他在..他會怎麼做...”
嶽山聽到這句話,他愣住了。
“魏輕!他是誰!!”
魏輕翻身上馬,直奔泰康縣。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