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水草家娃必然是不會的,蕭慕遠嘿嘿一笑,念了句真笨。
水草家娃自然不服氣,你也不會捏,別光笑話我!
蕭慕遠洋洋得意道,誰說我不會?
那你捏個我看看。
行,看著。
蕭慕遠埋頭搓了個圓滾的泥球,水草家娃就笑了,人的腦袋哪有這樣的。
蕭慕遠將泥球往地上一放,手掌一拍,球立馬攤成了塊餅。
......
蕭慕遠又搓了兩粒黃豆大小的泥,安在那泥餅上,就是倆眼睛。
水草家娃已然找不著話說了。
蕭慕遠跟著又折了截幹草,往泥餅麵上畫了個彎彎的弧,得了,嘴也有了。
水草家的娃忍不住了,盛陽哥哥哪有這麼醜。
什麼呀他就長這樣。
一點都不像。
嘿你說不像就不像?
不信你拿去給盛陽哥哥看,問他,看他覺得像不!太醜了這個。
蕭慕遠沒理他,又搓了幾段泥,揉了塊條狀的當身子,接上四段泥腿,完了小心翼翼把泥人從地麵上摳起來,找了塊石頭放著曬太陽。
水草家的娃實在不忍心多看那泥人一眼。
他覺得盛陽真是太可憐了。
蕭慕遠一瞅水草家娃那副嫌棄的臉就不樂意,我捏的盛陽,又沒捏你,你苦大仇深個什麼勁?
幕遠哥哥,你這麼會捏,怎麼不捏個你?
蕭慕遠就知道他得這麼問,下巴一抬,滿是自信,太俊了,別說我這種神手,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泥匠也捏不出我。
水草家娃莫名覺著胃裏有點兒難受。
幕遠哥哥,就你這樣還叫神手?
那可不。
那你敢不敢讓盛陽哥哥看看你把他捏成啥樣了。
有什麼不敢的。
他要說不像呢?
他敢?!
不是,我覺得咱們得打個賭。
蕭慕遠一聽,來興致了,打賭?打什麼賭?
水草家娃眼珠一轉,來了計策,盛陽哥哥要是說不像,那你就給我們蒸一籠窩窩頭,怎麼樣?
嘿好小子,敢情還惦記上我家的饅頭了,行,小事一樁。
水草家娃一看蕭慕遠答應得這麼爽快,高興壞了,那就說定了啊,走,找盛陽哥哥去。
誒誒誒,別急別急,那如果他說像呢?
就這他還能說像啊?
別打岔,打賭哪有隻論贏不論輸的,你要是輸了你怎麼辦?
水草家娃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說道,那我就讓你踢一下屁股。
蕭慕遠不屑了,踢屁股有什麼好玩的,我這可賭了一籠窩頭呢,你的屁股頂什麼用啊,能有窩頭值錢啊。
那你想要什麼?
蕭慕遠嘿嘿一笑,那你就把你那袋子糖給我。
水草家娃一怔,沒明白,糖?什麼糖?
別裝傻,昨兒你奶奶給你的那袋。
嘿這你都知道啊?
我都看見了能不知道?那是花生酥吧?
是啊。
嘿,我就好這口,賭不賭?
水草家娃回頭又看了眼石頭上的泥人盛陽,打心底裏是覺著十拿九穩的,頓時響亮應了聲,賭!
那行我先回去做飯。
誒你就這麼走了啊?
廢話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一會我送飯你跟我去找他,我讓你看看,什麼叫鬼斧天工的泥匠。
鬼斧天工是什麼意思?
......
盛陽抬頭瞧了眼天色,心裏一掐時間,肚子有些空了。
鐵柱子正喝著水,見盛陽也停了,笑道,你也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