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渴望戰鬥……你應該是第一次參與反叛吧?”

籠子中的人類奴隸露出了絕望而輕蔑的笑容,撐著那半截被斐煉砸斷的金屬籠杆緩緩站起身來,

“我這一輩子,參與了七次反叛,從國運遊戲,到規則怪談,最後到殺戮競技場,每一次都會被那無窮無盡的蟲潮所淹沒……”

那名奴隸高高舉起手中的金屬杆,將斷裂的茬口對準自己的脖頸,

“我的戰友們都死了,來到這裏的人類隻有一個結局,沒人能活著走出去,你也——”

他剛準備對“無知”的斐煉進行一番羞辱,一抬頭,剛好看到在斐煉背後探頭探腦的另外一個斐煉,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頓時讓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暈眩,

“我……怎麼了?你別說話說一半啊!”

兩個斐煉同時湊到籠子門口,用錘子和斧頭硬是撬開了籠子的整個側麵,

然後這兩個掛滿渾身武器裝備的斐煉就擠到了狹小的籠子內,蹲在這位“曆戰老兵”身邊,擺出了小學生聽故事的姿勢,

“老哥你繼續說,給我們講講這地方究竟長啥樣唄,沒準我們真能把這兒幹穿!”

老兵舉著破碎金屬杆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原本已經打算“以死明誌”的他突然就有了活下去的打算,

一種奇特的氛圍感迅速驅散了他心中的絕望,甚至讓他有種拿著金屬杆刺穿幾個怪物的衝動,

“你們……算了,反正現在不講,以後死了也沒人知道我是誰……”

老兵將金屬杆的尖端對準牢籠地麵,迅速開始繪製示意圖,

“別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所有我去過的地方,時間緊迫,你們湊合看。”

老兵聚精會神的刻畫著自己記憶中的每一寸土地,從國運遊戲的副本地圖到周遭的運轉係統,他全都細致的描摹了出來,

正當他抬頭想向那兩位“雙胞胎”解釋一下的時候,籠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幾個一模一樣的麵孔,全都認真的看著他所畫出的地圖。

“你!你們……”

“啊,那個,我們路過,拆籠子做裝備來的,看入迷了不好意思……”

那五六個斐煉溫和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然後說著就離開了這座牢籠,在旁邊的籠子外開始敲敲打打。

“你們根本不是人類!都是前來騙取情報的叛徒吧!”

老兵憤怒的指著其中一個斐煉的鼻子,神色極為憤怒,仿佛遭到了什麼難以原諒的背叛,

“嘎吱!砰!”

他頭頂上的鐵籠鋼板突然被拆下,另外一個斐煉從上麵探出腦袋,順口回答了他的問題,

“從生物學上來說我確實已經不是人類了,但我最起碼還在為人類而戰,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也不是叛徒。”

說完,那個斐煉就當著老兵的麵,將鐵板鋸開,用菌絲焊接成了一把造型十分狂野的重弩,順手就扔給了老兵。

“哪有架打,我們就在哪,至於解救人類,也算是興趣使然,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

斐煉指向門外來來往往的自己,十分友善的向老兵提出建議,

“如果你不嫌棄蘑菇味的話,可以去旁邊那個競技場裏麵待著,在我們死光前那裏絕對安全。”

老兵拿著手中造型獨特的重弩,沉甸甸的重量讓他的內心有些觸動,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在沉默中點了點頭。

“哦對了,這個還給你,”

看到老兵有離開這裏的想法,幾名斐煉迅速將他剛剛畫出來的圖從地板上鋸了下來,直接舉起來遞給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