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遠遠的就聽見一群嬪妃嬉鬧的聲音,龍茗軒停住腳步深深環視四周,這個他從小就生長的皇宮深院,景致依舊,隻怕易主隻在朝夕之間了。

眼看著境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保不住了,守城的將士逃的逃,降的降,留下人馬總共不過五十餘人,可他這個荒淫的父皇還在飲酒作樂。他難道一點也不知道身邊所發生的事嗎?或許他隻是抓緊著時間享受著他人生中最美滿得意的最後一刻罷了。也許境城失陷,龍泉國滅也不是一件壞事。想到這裏,龍苟軒深深歎了一口氣。

“是軒兒嗎?”老皇帝推開不斷給他灌酒的嬪妃,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兒子,醉眼蒙友朧的說道,“快進來,陪朕喝一杯,這是先皇深藏在皇宮酒窖裏的上好美酒,可別落在白氏那一票叛臣逆子手裏。”

“不用了,你留著自己慢慢喝吧!”龍茗軒靜靜的看著連步子也邁不穩的老皇帝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口裏的叛臣逆子已經快打進宮門口了,我隻是來通知父皇你一聲,除了你這兒,宮裏的人已經差不多逃光了。”

“已經打到宮門口了?也太快了!”聽到這個消息,老皇帝軟軟的扶著台階坐了下來,由於過度的酒色已經早早的耗盡了這個原本有著英俊麵容男人的精力,他看起來蒼白而虛弱。

突然,他抬起頭,死死的抓住兒子的手,仿佛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連聲請求道,“軒兒,你已經長大了,朕決定傳位於你,但是,你要答應我,替我打退那些叛黨!”

龍茗軒推開老皇帝的手,搖了搖頭,一臉的同情,“父皇你醒醒吧,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龍泉國國運已盡,就算做再多努力也不可能挽回。如果你再不走,隻怕就隻有被白氏一族活捉了。”

雖然龍苟茗軒對眼前的男人並無絲毫的父子之情,但是血脈畢竟是不爭的事實。龍泉國早就失了民心,一旦城池被破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生食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血肉,相信白氏一族一定不會錯失這個現成收買人心的順水人情。他隻是好心的提醒一聲罷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不可能?不可能?”老皇帝無意識的重複著兒子的話,突然猛的轉過頭,狠狠的盯著身後那一群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嬪妃,“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些禍國禍民的禍水,才有龍泉國的今天,我要殺光你們,我殺光了你們也不讓白氏一族占半點便宜。”

“救命呀!”

一時間,尖叫聲,哭喊聲此消彼長,整個後宮亂成了一團。

龍苟軒閉上眼睛深深歎了口氣,所有的一切已經亂了,瘋了!龍泉這個名字將會成為過去,成為曆史。

默默的走出了深遠的長廊,將那一屋子的哭喊拋在了腦後,他已經盡到了一個做兒臣最後的本份,其它的就留給老天去決定吧。

“太子,終於找到你了。”留著山羊胡子的吳太傅也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完全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一把抓住龍苟軒的手,急急忙忙的說道:“叛黨都快打進了宮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裏渡著個四方步呀?快點跟我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