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副不為所動,依舊神色冰冷:“哼,巧言令色,強詞奪理。你該明白,我今天找你並不是什麼好事,就當真不怕?”
“信副這話可讓我敬意叢生,要是信副把這樣的事當好事,我才覺得難為情呢。”陽一一掩著嘴唇,輕輕地笑,“不過我來了之後卻又懷疑,信副所想和我所猜會不會並非同一件事。”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事?”信副笑了笑,肥肉橫肆的臉上這樣做作的表情,滑稽感完全毀掉了應有的威嚴,“又因為什麼動搖了你的想法?”
“我本以為信副想找我清算上次年幼無知時不喝酒的帳,”陽一一刻意停頓片刻,嫵媚眼波掃過信副麵上後,再續道:“可我想傳統意義上這樣的清帳,應該找些見證人才是,這樣清淨可不像。”
信副冷笑一聲:“其實你知道我真正想做什麼,何必裝模作樣這麼多廢話。今晚,我隻想問你一句,願不願意。”
陽一一笑著起身,拿起桌上的茅台,打了開來。
信副冷眼注視著她行動,眼看著她給自己麵前的杯子斟滿,再又走過來給他倒上,終於忍不住問:“你這是想做什麼?”
“喝交杯酒呀。”陽一一舉起酒杯,手支在頰邊,笑的嬌媚,見信副一時怔然,才又說:“我寧願您是要清帳,讓我喝半瓶下去,也不想是為了其他。”
“我沒這個興趣,特別是你當年說過酒精過敏。”信副寒風凜冽般說。
“早治好了,”陽一一無所謂地幹掉杯中酒幹掉,然後將杯底對向信副,“信副你看,我哪裏有反應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當初喝了信副的酒,今天信副還會記得我媽?”
“誰見了你能忘?”信副眯著眼睛,用典型男人打量女人的方式,在陽一一麵上過了一遭又一遭,仰首喝了自己杯子裏的酒,發出滿足的嗟歎聲,再搖了搖頭,“不過你也太會轉移話題了,陽小姐,你究竟是肯還是不肯?”
”
“我隻是想知道,那時候信副明明是說會負責一一醉後的後果的,”陽一一玩了玩鬢邊垂下的頭發,一派童真地悠然指控,“如今,倒卻反悔了。”
“當年?當年要是喝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看上的女人不多,可你如今受歡迎的程度,恰好可證明我目光,”信副起身,走到她身邊,微微俯腰在她耳邊說,“來吧,美人,等你醉了我當然做什麼都可以,但我現在就等不及了。你要是跟了我,保證事半功倍,擁有比現在更高的地位。”
他嘴裏撲出的酒氣讓陽一一覺得惡心,她站起來,躲避開,卻被信副摟住腰:“其實你來便已經是同意了,何必和我兜圈子,覺得好玩呢?”
陽一一強自再擠出點笑容來,雙手搭在信副肩上,去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他的臉頰,幽幽地說:“人家故意增加些情趣,想撒撒嬌罷了,親愛的怎麼就不賣帳呢?”
“賣帳,當然賣,你可真是讓我激動,”信副此時急色攻心,早沒了往常正經又嚴肅的樣子,將陽一一按向麵前的桌子,肥手就往她裙底鑽,唇舌一邊在她臉上流轉,一邊嘖嘖歎道:“真美,真美……”
陽一一不得不承認自己高估了信副,以為好歹喝完酒會轉個場地,卻不料這個醜陋的大人物連這麼點時間都忍不了,直接在餐廳包間裏開始……
“別在這裏……”
她刻意喘著氣,抓住信副那準備直奔主題的手,卻被信副掙脫:“你秀色可餐,非在此處享用不可。”信副邊說便繼續在她身上做亂,“你可真美,寶貝兒,我從來沒為女人沉迷過,隻有你,當初我見到你就覺得喜歡到不行,可你那時候眼裏隻有那個病鬼,現在終於好了,你不僅經常會回來,還成為了我的女人。別緊張,乖,放鬆,這裏絕不會有任何人打擾,門口三個暗衛,外麵的人進不來,當然你也逃不出去……”
陽一一聽完,終於跌入深深的惶恐與緊張不安之中。
她料錯了太多事,這些事讓她的勝算一低再低:第一是信副沒有請別人,沒有別人的插科打擾,她應付起來會更吃力,也沒空子可鑽。第二是信副居然就在吃飯的地方就這麼色急地準備行這些不軌的事,如果是在酒店,在外麵時刻準備著的陽光便能衝進來,拿到證據,和信副交易,各自放過……如今卻生死難卜。
所以,她此時,最該問的本來是她自己的命運還有沒有得救,可她不知為何,第一句問的居然是:“你說誰是病鬼?”
“上次幫你擋酒的那個男的,你之前的主人,他病了你不知道?不然我今天還真想把他請來做個見證,”信副端起她的臉,搖頭,“心疼舊主?”
陽一一咬緊牙齒,控製住身體的顫抖,正想積攢些力氣踹飛眼前這個醜惡的男人,房門就已經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