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呆怔,她顫顫的問:“那他,愛過你嗎?”
女子麵露微笑,仰頭看著床帳上已經沉舊的流蘇,說:“我愛他,是我的事,與他有什麼相幹?”
夜深了,沫兒勸說:“娘,你睡吧。”
女子點頭,虛弱的說:“不要,去找他。我和他,早在十年前,就斷了緣分,不需要畫蛇添足再見這最後一麵。”
沫兒道:“娘,我不會的。這麼冷,又這麼黑,我去了還不得凍殺。好了娘,我也睡了。”
沫兒替娘掩好被子,帶好門,悄悄出了屋。
眼眉一凝,卻隻披了一件外衣,出了院門。
丞相府外,沫兒哀求著看門人:“這位大哥,你行行好,讓我見見孟丞相孟大人,我有急事要見他。”
那看門人哼一聲說:“你誰啊,要見孟大人。”
“我,我是他女兒。”沫兒一狠心,說:“我娘病危,要見他最後一麵。”
“喲,冒衝丞相千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快滾。這黑天半夜的,孟大人早睡了,誰去頂著罵名給你去叫。”說時伸手要打。
沫兒氣得牙關緊咬,說:“我沒有冒衝,你隻要說林若風,他就知道是誰了。”
“去去去,數九寒天的,沒空和你廝纏,快走。”
沫兒不走,他就來推。一個跟頭,沫兒就栽在了雪地裏,沾了一身的泥。
沫兒眼通紅,恨恨地說:“狗仗人勢。”
眼看門都進不去,沫兒不甘心。看著天要亮了,心想:他總要上早朝,我就在這守株待兔,不信等不到他。
又冷又困,沫兒卻不肯睡,支愣著眼睛看著大門。幾次眼皮子打架,頭磕在牆上,才強行振作起精神來。
四更才過,果然大門開了。門裏湧出來一群小廝,準備著丞相的轎子。
沫兒躲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群人,唯恐一眨眼的功夫這丞相大人就上了轎形跡渺渺。
門外的小廝們都靜下來,低著頭,院子裏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生得氣宇軒昂,溫文儒雅,沫兒也忍不住讚歎一聲:好一個俊秀人物。
他身後跟著的小廝打起轎簾說:“丞相,請。”
沫兒的心就是緊緊一揪。他就是孟—丞—相。那個害自己娘淒苦半生的負心男子?這就是那個對自己十多年不管不顧甚至對麵相逢都不認識的爹——孟一葦?
怒火撲上心頭,她恨不得一步就跨出去,揪著他的衣服問:當初的誓言都發到哪裏去了?他就不怕遭報應嗎?看著新人笑的時候,有沒有聽見舊人哭?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孟丞相,你這為國盡忠、兩袖清風、斷案如神、為人公正、從不循私枉法的良臣,你這一世不沾花惹草,沒有緋色新聞、夫賢妻淑的男人,你這父慈子孝的好爹爹。
今天,我就揪開十幾年塵封在世界角落裏的秘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搖搖頭,樹太大,估計一時撼不動,哼,起碼,也要你抬不起頭,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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