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綠與蒼白交織的單調世界中,那一條橫貫亞歐大陸的漆黑城牆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城牆由合金鐵水澆築而成,厚達一米,連以蠻力著稱的大力熊族都不能撼動分毫,它起始於大不列顛島,穿過亞歐大陸,越過白令海峽,到達北美大陸。這是人類曆史上的又一奇跡。城牆中隱藏的是兩條以無數生命為代價而鋪成的鐵路,它是人類光明聯盟的生命線,它負責各國的兵員和物資運輸,每隔三十公裏都營造了堅固的堡壘,那裏儲存著大量物資,駐紮的士兵和冒險者隨時準備與入侵者進行戰鬥。
一輛正在飛速行駛的列車倉皇的想要逃離這色彩單調的世界,車身上傷痕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陽光透進車廂,想揭開那件被重重保護的神秘麵紗,車廂天窗上猙獰的重型機槍機身通紅,地上散落無數子彈殼,機槍手和偵查員臉上留露出的後怕和疲憊無不昭示著之前經過的殘酷戰鬥。
不提那些戰後默默舔舐傷口的士兵,往車頭反向看去,可以依稀看見重鎮狼顧城,它是前往唐國的必經之路,如今被天狼王嘯月占領,天狼王崛起於龍城,一統北地冰原與西域各國,天狼國近乎中立,既不偏向光明聯盟,也不支持那些黑暗生物,目前正與唐國激烈開戰中。狼顧城是遠東最繁華的貿易都市,最正要的一點,這裏殘存著和平的氣息,這裏禁止殺戮與血食,一切違反規則的種族都將受到鐵血的製裁。
最靠近車頭的車廂內塞滿了比女人更可以慰藉士兵心靈的烈酒,而看管它們的隻會是最強者,殖裝者托尼與強化人浩特非常不滿老板的決定,那個瘦弱的唐國人何德何能成為他們雇傭隊的隊長,他們拯救人類維護世界和平的時候,那唐國小子還在吃奶呢!
魏冉討厭他們輕視的眼神,他一次次忍耐想殺了他們的暴虐心理,以至於臉部越發的蒼白,他擦拭兵器的手掌青筋暴露。他忍得極為辛苦,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可是眼神的滄桑仿佛經過百年的沉澱,三年前他不過是山區的支教老師,在四十六名孩子渴望與期盼的眼神中去城市裏籌集書本與器材,可是這卻成了永別,等他再回去的時候隻找到了一本充滿希望與等待的日記本,自責與仇恨在他心中化作了尖刀在一遍遍劃刻。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棵突然出現擋在他回校路上的怪樹,永遠不會忘記仿佛從樹中走下的怪物,他那半人半蛇的身子無數次在夢中出現,一次又一次將他驚醒。那個怪物給了他一次選擇,也給與了他獲得力量的方法。可是力量再強也無法彌補他失去的東西。他走上了冒險者的道路,他曆經無數次廝殺,他明白隻有到達更高的地步才能觸及到那層秘密。
他的武器是一把奇特血紅短槍,槍頭之下有玄關可彈射一把鋒利的短鉤,槍尾處的螺紋可以連接另一柄槍杆,絕對是可長可短的殺人利器。
殖裝者托尼的對講機中傳來了數聲慘叫,不久就陷入了永恒寂靜中,他們明白有入侵者侵入車廂內部,它一定是衝著車頭貨物而來,一陣暗風拂來,車燈突然熄滅,整節車廂都陷入了黑暗中,托尼還未來得及穿上殖裝就陷入無盡的黑暗中,他已被收割。又一聲慘叫,浩特強化的肌肉擋不住入侵者的利齒,被吸幹了一身精血。如今隻剩魏冉在苦苦掙紮,它太強了,比他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強,更何況他早已失去曾和他配合默契的兄弟,如今魏冉隻能孤軍奮戰,它的速度太快,哪怕他的鉤鐮槍刺中入侵者,它身上總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在阻撓,隻能在它身上流下細小的傷口,短暫的交鋒中,魏冉已傷痕累累,更糟糕的是力量在飛速流逝,他的傷口遲遲無法愈合,這是他自從達到地品境界中從未發生過得事,他不得不暫避鋒芒讓出他所保護的鐵櫃,入侵者發現短時間也解決不了這該死的人類,就不在理他。它沒有任何防備的打開鐵櫃,魏冉一聲怒吼:“朱龍,還不出手”。突然鐵櫃中伸出一把白銀匕首插向入侵者的胸膛,魏冉迅捷的竄向鐵櫃抱住他所押運的貨物,朱龍趕緊擊破車頂,化作了一匹矯健的赤紅烈馬馱著魏冉越過城牆向狼顧城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