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梏慢悠悠地走到克魯塔所說的車站的時候,發現站牌全是意大利文,他看不懂。
之前路過許願池的時候,他有考慮要不要撈點兒硬幣上來當路費,結果發現池底比自己想象的深很多。冬季,水溫很低,關鍵是,他也不會遊泳。憂愁的時候,一隻手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是那個在甜品店可以說是幫了他的人。
夏梏仰起頭來看他。那個人很高,至少有一米九。
“拿許願池裏麵的錢,可是會遭天譴的。”
“我倒是想啊。”夏梏心想大概是遇見救星了,一會兒就求他好人做到底施舍自己一些,“沒那個能力啊。”
“你在那家店的時候就準備使用風元素的異能了不是麼。那麼破開池子的水把硬幣拿上來,是可以做得到的。隻是你這樣做的話,會招來愛管閑事的白騎士們。他們的老大是個變態,會把你折磨得很慘。不過白騎士的實力,應該抓不到你。”
“是,他們的老大是個變態。”想到了維克斯特那張醜臉,夏梏點頭表示讚同。
“你是Darkness的?”
夏梏心想你之前不是戴著耳機聽歌嗎,我說的話難道你都聽到了?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對方用的那個英語句式,是陳述句。
“那家店是聖布魯威克斯的,他們不會對自己人動手。我是齊格洛斯的,我們家族不可能有其他像你這樣強的人,所以,如果你是佛羅倫薩的異能者,那麼你就是Darkness家族的人了。”那人解釋道。
“強?”
“我能看到一個異能者的能力值。類似數據的那種。但又有些抽象。總之,你很強,你應該知道聖布魯威克斯的克魯塔吧?你的能力值和他很接近。”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我是齊格洛斯家族的奧德修斯,佛羅倫薩最強的異能者。我很想和你這樣的強者做朋友。”
夏梏堅定地握了那雙手,心想車費有著落了。
“我不明白你有這麼強的能力,為什麼還會那樣任人宰割?不會是覺得好玩吧。”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克魯塔那種心理變態的人。”夏梏搖搖頭,“之前用了元素爆破,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了不起,用了元素爆破還能活下來。你要知道,連巴斯那種強者,都無法承受元素爆破的副作用。”
就是巴斯把力量給了我。夏梏想。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但是,除了風元素之力,他身上應該還有什麼力量,是他還未發掘的。
臨別前,夏梏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奧德修斯,也厚著臉皮找他要了些盤纏。
在所有公交車的站名裏,他沒有找到“darkness”字樣的單詞。不由得後悔起來,早知道問奧德修斯該坐哪一班公交車了。
愁眉苦臉之際,突然有個藍發的少年走到夏梏麵前,低下頭說:“夏先生,聖布魯威克斯的人說你可能在這個車站遇到麻煩,於是boss讓我在此恭候你。”
突然有個同齡人對自己如此恭敬,他有些不習慣。
不過想想,哪兒是什麼同齡人。自己不過憑借著“塔羅聖戰”最後的詛咒的原因一直維持著十五六歲的身體,還真以為自己永遠是少年麼。
如果沒有那場戰爭,自己也已經奔三了吧。
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那個藍發的少年開著紅色的跑車把夏梏送回了Darkness家族的城堡。整座佛羅倫薩城在夕陽的餘暉中變得神聖安寧,即便街上嘈雜,也無法改變這座城市的格調。
Darkness家族的城堡漆黑如炭。外圍是一小片樹林,再外才與街道接壤。進城堡的門的時候,夏梏恍惚有種回到FE學院大洋洲分校門外的錯覺。
在車上看四周的時候,夏梏回顧了一下這幾天狼狽不堪的生活。覺得自己有些改變了。加入R平方以來他不是一直沉默寡言悶騷不語麼,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夏梏以為百哭藍會接待自己,得到的消息卻是公主今天有些累,先睡了。
藍發的少年把他領到了餐桌,遠遠地夏梏看見一個白發的高個子男生。是玉白鯉。
“謝謝你了奧菲斯,你先下去吧。”
那藍發少年對玉白鯉點了點頭,退下了。
“奧菲斯是撒菲爾先生的兒子,今年十六歲,將來也會繼承撒菲爾先生龐大的家業。”那少年走後,玉白鯉一邊說一邊倒了一杯紅酒,“歡迎來到Darkness,夏梏。”
夏梏拿起酒杯小嘬了一口。他口渴,但不可能靠這玩意兒來解渴。希望一會兒的餐裏能配一道湯。
“你不會是專門陪我吃飯的吧?”夏梏在玉白鯉身邊坐下。
“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擊敗了麒麟,粉碎了晝月的計劃。我陪你吃飯,是我的榮幸。”
“哥哥你別這樣......”
“新年那天,城堡會有party,到時候,我再把家族裏的重要人物一一介紹給你認識吧。”玉白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