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葉聽瑤起早吩咐馬車前往崇文坊,現在她和哥哥有葉臨德的特許,可以不經過曹氏同意就出府。
到了懸壺堂外,因為昨兒夜已深,所以葉聽瑤未請人送帖子與醫聖,言她今日會過來。
葉聽瑤見懸壺堂內除了滿滿登登的病人外,隻有幾名尋常的看診郎中,不免擔心孫思珩會不會不在懸壺堂,或是預約了甚身份顯貴的病人,沒空搭理她。
葉聽瑤帶了葉晨踏進懸壺堂,剛要尋人問醫聖在否,就有一名小藥童迎上前,同葉聽瑤躬身道,“葉公子、葉小姐,醫聖大人已在後院等候你們多時了,還請二位隨小的一道前往後院。”
葉聽瑤一愣,“醫聖大人知我們今日會過來嗎?”
藥童笑道,“醫聖大人不僅知道你們會過來,還特意準備了葉公子愛喝的五味飲。”說罷藥童轉身領了二人到後院,仍舊是前次的竹亭,葉聽瑤遠遠看見竹亭裏的熟悉身影。
葉聽瑤歪了歪腦袋,怪道醫聖有先知,原來還是因為陸天祈,她的所有方便之門,都是陸天祈替她開的。
陸天祈今日不同往常,未著窄袖官服,而是穿一身月白色寬袖長衫,少了平日的幹練嚴肅,多一分灑脫適逸。
此時陸天祈同孫思珩對麵坐著,半扶寬袖,自斟一碗五味飲。
孫思珩看到葉聽瑤,撇下陸天祈走出竹亭。
葉晨朝孫思珩深深作揖,“小生見過醫聖大人,醫聖大人的相幫之恩,小生沒齒難忘。”
葉晨知道他的癡傻是醫聖治好的,對醫聖很感激,也敬佩醫聖是一名有大本事、大能耐的人。
“嗬嗬,看葉公子的氣色,就知葉公子已完全恢複了,如果要感謝,葉公子更應該感謝你的妹妹和陸天祈,是他們讓我出手相助的。”孫思珩朝葉晨笑著頜首,請了二人竹亭裏坐。
“小生自會一輩子對妹妹好,世子爺的恩德小生亦會銘記在心。”葉晨中氣很足,葉聽瑤每日安排了他的飯食,將葉晨身體調理得極好。
三人於竹亭坐定,陸天祈雙眸裏隱約含了一層薄怒。
葉聽瑤未注意到陸天祈的情緒,她隻對陸天祈今日的穿著打扮感興趣。
除了長衫,陸天祈還未束玉冠,隻用發束纏靛青色絲線,編成辮子繞於發髻。
葉聽瑤伸出手戳了戳陸天祈的辮子,驚喜道,“陸天祈,你這番打扮好看,瀟灑隨性,真真像一個隱士高人,不過你今日不用去公衙麼。”
陸天祈偏了偏頭,瞪了葉聽瑤一眼,喝道,“不許隨便碰我!”
葉聽瑤撇撇嘴,“幹嘛呢,一大早吃炮仗了,火氣這麼大。早知道就懶得誇你,裝什麼淸儒雅士,暴脾氣俗人一個。”
陸天祈皺眉望著葉聽瑤,“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同連侍郎家的小子見麵了,還有說有笑的。”
“是啊。”葉聽瑤很坦蕩,“連二公子有我外祖家的消息,所以說了兩句。”葉聽瑤眼珠子一轉,陸天祈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隻是說兩句話而已,為這生氣也未免太小氣了。
陸天祈被葉聽瑤再氣一道,“你知道你和他之間有親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