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小心地說到,“小姐說的是,柳晴亦是聽聞繼夫人在養身子,連廂房都不出一步,遂擔心貿貿然前去問安,反而影響了繼夫人休息,故想著過來請示小姐一二。”
葉聽瑤根本不屑搭理這些小雞肚腸的繞繞彎彎,“恩,柳姨娘想的很周到,等繼夫人身子好些,你再去問安吧。”
柳晴得了葉聽瑤的準信,自是鬆口氣,她雖被提為妾,但她知曉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敢在葉聽瑤麵前拿捏做喬,認為在少爺小姐麵前夾著尾巴做人定然沒錯。
柳晴見葉聽瑤又開始在灶上忙活了,本想開口問問有甚可以幫忙的,可低頭看見自己新修的指甲和新染的大紅鳳仙花汁,還是決定與葉聽瑤道安後退出廚房。
臨出廚房,柳晴還疑惑地回頭看了葉聽瑤一眼,大小姐果然是奇奇怪怪的,別家小姐都忙著學琴交際辦茶會,可大小姐卻老悶在廚房裏,將自己弄得滿身灰。
玉錦苑裏曹氏冷著一張臉,裹了條薄毯子靠在矮榻上,她在等葉府的第一名侍妾來同她請安。
曹氏摩挲著手指,琢磨這柳晴好大的膽子,都已經巳時末刻了,竟然還不過來。
曹氏手心裏握著一隻尖利的發簪,她要教訓這不將她放在眼裏的賤人一頓,好好扇她兩巴掌,順便在她臉上留下幾道疤痕,讓賤人也嚐嚐失去容貌的滋味。
曹氏有想過這般可能會惹惱葉臨德,可那又怎樣呢,葉臨德就是個沒良心的,就算一時生氣過來罵她幾句,再回頭看到賤人容貌沒了,昨兒晚上那顆火熱的心,必然馬上就淡了。
曹氏闔眼靠在矮榻上,這麼一靠,又是小半時辰過去,陳嬤嬤上前道,“夫人,廚房送了飯食過來,該準備用午飯了。”
曹氏猛地睜開眼,“那賤人怎麼還沒過來!”
“這,這……”陳嬤嬤囁喏道,“夫人,要不奴婢令人打聽一二?”
“還不快去。”曹氏氣的牙齒都在抖,葉聽瑤和葉晨她治不了,一個賤籍出身的下賤貨她也沒轍嗎,她原還擔心沒有打柳賤人的借口,現在好了,她有的是懲治的理由。
不一會婢子打探到消息過來回話,陳嬤嬤臉色微變,擔心地看著曹氏,“夫人,那柳姨娘被大小姐安排在海棠院,聽說,聽說是大小姐讓柳姨娘不要過來向夫人請安的,說會打擾到夫人歇息。”
曹氏抓起手邊的茶碗摔到陳嬤嬤臉上,凶煞道,“柳姨娘、柳姨娘,你倒是喊的好聽,我還沒死,你就趕趟的將她當主子了,還有葉聽瑤,她又不聲不響的在背後擺我一道。”
曹氏氣的整個人跟抖篩糠似的,她好恨,她一開始的預感就沒錯,葉聽瑤果然是禍害,可這禍害,怎麼就弄不死呢。曹氏隻覺得渾身都痛,她現在動不了葉聽瑤,可這口氣她怎麼咽下,她要如何做,才可東山再起。
陳嬤嬤鼻子被砸的流血,滴到了毯子上,陳嬤嬤趕忙拿衣擺來擦。
廂房一片靜謐,不知過了多久,矮榻上曹氏忽然長長歎一口氣,“陳嬤嬤,對不起,先才是我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