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巳溪驀地睜開眼睛，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的弧線落下。
此時，袁守城依然靜靜地坐在她對麵，他端起茶杯，品一口綠茶。
“袁先生……”看到熟悉的情境，巳溪鬆了口氣。
“你可在昭暝幻境中看到所願之景？”袁守城問。
巳溪聽到陌生的名詞，怔了一陣，然後很快明白了袁守城所指，於是搖搖頭。她將幻境中的景象給袁守城描述了一遍。
“你知道三族的由來嗎？”袁守城聽著巳溪的描述，依舊是望著杯中的茶水，表情淡然。
巳溪仍是搖搖頭。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起初整個世界混沌如同雞蛋一般，盤古沉睡其中一萬八千年，終有一日他揮斧開天辟地，才有如今的天地之分。”
“那這和三族的由來有什麼關聯？”巳溪不解。
“盤古開天辟地耗盡所有的神力，最終不支倒下，盡管眾神使勁渾身解數亦無法解救。當時世界荒蕪一片，盤古便在奄奄一息中，將自己雙眼化為日月，四肢定作四極，軀體變為崇山峻嶺，血脈成為江河湖海，牙齒骨骼就作寶石礦藏，渾身汗毛便是草木，頭發揮為繁星……他用自己巨大的身軀創造了整個世界。而妖族便是汲取盤古神力，最早在盤古所創造的世界中萌生的一族……”
“我確實依稀聽三變姐姐說過，妖族是盤古之後。”巳溪應道。
“隨後，伏羲與女媧兄妹向天地許願，結為連理，加之當時的眾神之後，便演化為當今的仙族。而當時仙妖兩族皆非常稀少，女媧便用泥土造人，並將自己的神力灌入其中，泥土便成了人族。這便是三族的由來。”
“原來如此。”巳溪想到些什麼：“那麼，三族的由來和我的出生有什麼關係？”
“昭暝幻境是連通天地人三界，由上古時代綿延至今的奇妙境界，其中的玄妙隻可意會。你在昭暝幻境中看到盤古開天辟地之景，我才將三族由來告訴你，既然你不能在昭暝幻境中找到自己的身世的直接線索，那隻能說是天意，恐怕你必須要經過修行，自行探求了。”
“那……那我睜開眼之前仿佛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她身材高挑，肌膚雪白，身穿一襲白色長裙，在我看到盤古開天辟地之後，耳邊不住是她的輕笑聲，你可知道此人是誰？”
“你可看清此女的容貌？”袁守城問。
“看不清。”
袁守城掐指算了一下，說道：“此事天機不可泄露……”
“……不過你不必太擔心，你與此女子的羈絆頗深，日後定會再相遇。”見巳溪一臉失落，袁守城安慰道。
“袁先生，你剛說道若我去修行便能知道我的身世，這是真的？”巳溪不願放棄。
“到了合適的時機，應當打開的門，便會打開。”袁守城又喝了一口茶。
“那究竟何時會打開呢？”
袁守城轉過身，麵向溪流：“緣起緣滅，至死方休。很多事情，隨緣便是最好的解藥，不要去強求……”
“……我隻最後提醒你，你雖是妖族白羽，但始終並未真正踏上修行之路，若你執迷於對自己出生的探索開始修行，那將永不可能再回到現在平靜的生活。”
“唔。”巳溪茫然地應和著。
“你可記得漁人張稍給你的考驗？縱是狩獵二十隻猩猩怪，對你而言已是艱難，若成為真正的修行者，你所遇到的難事將是其千萬倍。”
“是，我會仔細思量再做決定。”巳溪這才緩過神來，想起狩獵之事。
究竟何去何從？巳溪一時之間無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