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狐紫薇連忙解釋:“你撿到的這帛書,在現在看來,應該是九曜秘冊。這九曜秘冊是長安的會盟使者交給盟族的信物。當今天下很多地方都受到魔物的侵擾,或是異象顯現,當人們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時,會盟使者便會委托一些盟族替人們擺脫困境,並在受托的盟族完成任務後給他們應有的回報。而九曜秘冊就是會盟使者與受托盟族之間的信物。”
“是這樣啊。”巳溪將殘片收入囊中的時候,倒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是隱約覺得它或許能給自己些線索。
“是,盟族成員必須為修行者。而且……”淩三變看過帛書正麵的內容後,有了新的發現:“……這秘冊殘片,殘缺得倒真是挺巧。”
“怎麼說?”狐紫薇問。
“小溪撿到的這殘片,恰巧是紋章的部分。”淩三變將秘冊殘片遞到藥師手中。
“還真是!”藥師仔細看過秘冊殘片,印證了淩三變的話。
“什麼紋章?什麼意思啊?”巳溪被一堆陌生的名字給弄糊塗了。
“紋章是盟族的標識,每個盟族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紋章。九曜秘冊上的紋章是用堅韌的五色線用特殊的技法紋繡在帛書上的,代表接收任務的盟族。”狐紫薇一邊解釋,一邊將秘冊殘片歸還給巳溪:“隻可惜你這九曜秘冊上雖有紋章,但並不完整,從現在殘缺的情況來看,我們不好判斷究竟是哪個盟族的。”
“是,這些年知名的幾個盟族我們多少都有所耳聞,這紋章與我所知的任何盟族都不符。”淩三變說道。
“這樣子啊。”
“嗯。這秘冊殘片是什麼時候遺落在密林中的我判斷不出來,恐怕隻能等晚上一戒大師回來再鑒定,粗略看來應該也不是太久,所以這件事情就比較蹊蹺了。”
“因為落在密林深處?”巳溪順著淩三變的話推測著。
“嗯。妖族近一百年來都太平無事,按照常理來說,長安會盟使者不太可能會委托盟族來執行什麼任務。而且即使是執行任務,也不會到那麼深的密林之中——三族居民從來不會主動去襲擊魔物的聚地。”
“那可能和我的身世有關嗎?”再三思量後,巳溪還是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藥師和遁術師默契地對視了一下,又轉過頭看著病榻上的妖族白羽。
狐紫薇歎了口氣,說道:“這個,真說不準。關於你的身世,現在確實沒有任何線索,唯一能確定的也隻有你是我妖族一員這點而已。”
“這個……應該是五到十年前製成的。”豬一戒在看到巳溪帶回的秘冊殘片後得出結論。
“五到十年前!那是不是說很有可能是當年紫薇姐姐撿到我的時候遺落的?”聽到豬一戒的話,巳溪激動不已,急於確認幾乎拚掉性命找到的秘冊殘片與自己身世的關聯。
“唔……”豬一戒思忖片刻,將殘片交還到妖族白羽手中:“小溪,雖然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也極有可能這九曜秘冊的殘片與你的身世毫無瓜葛。我看呐,你還是暫時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為好。”
“嗯……”
巳溪看著手中的秘冊殘片,邊角的黑漬大概是暈開的墨汁,細密的紋章刺繡彰顯出修行者盟族的霸氣。
使勁渾身解數才抓住的一線希望,如何能輕言放棄呢?——巳溪重新將殘片藏入衣襟的暗袋中。
“時間也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早點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豬一戒便起身離開。
“嗯,一戒大師慢走。”巳溪禮貌式地口頭送行,稍作整理便躺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欄灑了一地。入春以後,屋外的風依舊寒冷刺骨,此刻巳溪裹在被褥中感受不到,隻看得樹影在地板上搖曳。
她把頭往靠窗的一側挪了挪,正好看見半個月亮。不夠圓滿,微微泛黃,明明是黯淡的,卻被深藍色的天空襯托得那麼明亮。
袁守城說過,月亮是妖族先祖盤古的眼睛變化而成。
“那麼,先祖,你能看到我嗎?你創造了這個世界,你把力量給了我們,可是為什麼偏偏忘記給我一個存在的理由呢?”
“我到底該怎麼做?”